林正常的心猛地一沉,彷彿墜入了無盡的深淵,他手忙腳亂地用力拍打著手電筒,試圖讓那束救命的光亮重新燃起。而就在燈光熄滅的那一剎那,他恍惚間看到鏡中一個黑影如閃電般一閃而過。

動作扭曲怪異得超乎想象,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氣息,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邪祟。

待手電筒終於在他的慌亂拍打之下恢復光亮,林正常才發覺後背早已被冷汗溼透,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涼颼颼的。他驚恐地環顧四周,病房內空蕩蕩的,不見絲毫人影,唯有那面鏡子在昏黃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幽冷的光,仿若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巨獸,正靜靜地凝視著他。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安慰自己一定是眼花看錯,而後準備轉身離開,繼續探索這個充滿未知恐懼的地方。

然而,當他剛一轉身,卻驚愕地發現門不知何時已悄然無聲地關上。林正常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好似要衝破胸膛蹦出來一般,他雙手用力拉扯著門把手,身體前傾,使出全身力氣,可那門卻紋絲不動,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封印牢牢鎖住。

這時,一陣隱隱約約、若有若無的孩童笑聲如幽靈般從四面八方緩緩傳來,笑聲空靈清脆,卻在這陰森死寂的地方讓人寒毛直立,毛骨悚然。

緊接著,是細碎急促的腳步聲,彷彿有個看不見的孩子在黑暗中以極快的速度急速奔跑,圍繞著他一圈又一圈,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聲聲敲打著他脆弱的神經。

林正常驚恐地靠在牆上,後背緊貼著冰冷潮溼的牆面,眼睛死死地盯著鏡子,不敢有下敢有絲毫懈怠。此刻,鏡中的景象如同被一隻邪惡的手緩緩操控,開始一點點發生變化。

原本模糊混沌的鏡面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浮現出一個身著病號服的小男孩。小男孩眼神空洞無神,仿若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嘴角掛著一抹詭異至極的微笑,四肢以一種正常人絕難做到的扭曲角度彎折著,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手肆意擺弄。

他衝著林正常緩緩伸出雙手,嘴裡輕輕唸叨著:“陪我玩……”

那聲音輕柔卻又透著無盡的陰森,如同冰冷的手指輕輕劃過林正常的心頭。

林正常拼命地搖頭,頭髮凌亂地飛舞著,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喊道:“你……你是誰?別過來!”可小男孩仿若未聞,對他的呼喊置若罔聞,依舊一步步從鏡中“走”出,身形虛幻卻又透著實實在在的寒意,向著他緩緩逼近。

林正常慌亂地在屋內四處搜尋,眼睛急切地掃視著每一個角落,試圖找到一件可以防身的東西,可最終只摸到一把破舊不堪的椅子。

他雙手顫抖著舉起椅子,使出全身力氣朝著小男孩揮舞過去,然而椅子卻如同穿過空氣一般,直接從小男孩的身體中穿了過去,沒有受到絲毫阻礙。小男孩離他越來越近,那股刺骨的寒意也越來越濃,林正常崩潰地大喊,聲音在病房內迴盪,震得他自己耳朵生疼。

他轉身想找其他出路,卻絕望地發現整個病房的牆壁開始緩緩滲出血水,那血水如蜿蜒的溪流,源源不斷地流淌到地面,匯聚成一灘暗紅色的血窪,散發出刺鼻濃烈的腥味,燻得他幾近窒息。

絕望之中,林正常突然想起自己口袋裡還有一個打火機,那是之前抽菸時隨手放進去的,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哆哆嗦嗦地把手伸進口袋,手指顫抖得厲害,費了好大勁才掏出打火機,隨後打著了火。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不定,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吞噬。

小男孩似乎有些懼怕這火光,腳步頓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忌憚,身子微微後仰。

林正常見狀,鼓起勇氣,雙手緊緊握著打火機,像是握住了最後的希望,一步步朝著鏡子走去。

他心中暗自想著,既然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