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見血止住了,撩開衣裳,從裡襯上撕下一條白布,將手指纏了起來,雍臃腫腫的,看起來傷得甚是嚴重。

誰料禍不單行。

炒菜時鍋中的油又濺到了李鴻右手的手背上,因著他沒有及時處理,手背上竟起了一個偌大的血泡!

他忍不住咒罵道,“孃的!今兒個真他媽的倒黴!”

正罵著,就見張母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怎麼了,鴻兒?”

還未等李鴻回答,張母就發現了他右手手背上的血泡,急得她直尖叫了出來,“哎呀!這是怎麼搞得?”

又著急的訓斥道,“你這孩子,怎麼不知道去冷水裡泡一泡!”

李鴻忙伸出左手安撫似的拍著張母的手背道,“姑母不用擔心,鴻兒一點兒都不疼!”

他卻忘了自己左手的手指正纏著白布條呢,那白布條甚至還滲出了一絲血跡。

“這又是怎麼搞的?”

張母一把拉住了李鴻的左手,哽咽著問道。

李鴻忙縮回了雙手,笑道,“切菜時傷著了手指頭,不礙事的,姑母!”

張母一面抹淚,一面唉聲嘆氣的,“這是怎麼說的呢!你任勞任怨地在我們家幹活已經夠辛苦的了,如今還受了傷,叫我到了地下怎麼跟你爹孃交代呢?”

李鴻見張母如此,忙揮了揮雙手,故作輕鬆地說道,“姑母,鴻兒真沒事,您看,我還能揮手呢!一點兒都不疼!”

張母見他如此賣力地逗自己開心,也不好一直哭眼抹淚的,便岔開話題道,“午飯還差什麼?姑母做!”

李鴻指了指鍋中的菜,“這是最後一個菜,馬上就好了!”

張母邊擼起袖子,邊說道,“鴻兒你起開,我來!”

李鴻揮手攔住了她,“姑母你歇著吧,我來就行!”

張母見他如此,只得站在一旁等著端菜。

沒過多久,豐盛的午飯便被端上了堂屋的桌子。

吃完午飯,張母硬要去洗刷碗筷,李鴻實在是拗她不過,便隨她去了。

桌子旁只剩下李鴻和王梅兩個人。

“疼嗎?”王梅輕聲問。

李鴻被她眼中的疼惜深深地觸動了,他滿眼深情地望著她,笑道,“放心吧,表嫂,我沒事!”

王梅被他的眼神燙得垂下了頭,“嗯。”

李鴻看得心底異常盪漾,忽地握住王梅的手,低聲說道,“你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說完便立刻鬆開了王梅的手。

王梅看著前一刻還暖意滿盈的手,下一刻卻空空如也,心裡有些失落。

還有,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自己每天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哪裡來的好日子?

正要盤問個清楚,卻發現李鴻起身出去了,無奈只得作罷。

且說那張虎返家時,天都已經擦黑了。

他將牛拴在了牛棚裡,手裡拎著草藥,一面往屋內走,一面喊道,“娘,我回來了!”

張母聽了忙掀簾出來,一見張虎就劈里啪啦一通好罵,“小兔崽子,你張伯伯那藥方裡是有人參還是鹿茸,竟然巴巴得去了一整日才把藥給買回來!你是不是不想讓你媳婦孩子活命啊?”

說著揚手就要打他。

張虎邊用胳膊遮擋,邊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娘,不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李鴻見張母氣得身體微晃,忙上前扶住了她,讓其坐在了椅子上。

張母緩了緩心神,問他,“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虎並沒有直接回答張母的問題,而是看著李鴻,命道,“阿鴻,你去給你表嫂煎藥吧!”

李鴻接過了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