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個人的事情,如果說是她談了段地下戀情,小狼狗一直鬧脾氣想跟她公開求名分,是她自作自受活該一個人焦頭爛額,但現在情況不是這樣的。

這個男人是路謙,來自赫赫有名的港城路家,向來自矜出身的傲慢資本家,連去看個愛豆演唱會都嫌拉低身份,會公開承認跟一向被他們看不起的娛樂圈拋頭露面的戲子結婚了嗎?

絕對不會。

這無疑是在自打臉。

而路謙這種傲慢佬中的傲慢佬,傲到對他爸娶的港星繼母都視若無睹,現在讓他承認自己也娶了一個,怕不是自己把自己的臉都打腫了。

再者,姜明枝覺得即便拋開職業,路謙肯定很清楚她跟他的家庭背景也一萬個不合適。適合路家的,應該是跟他妹妹那樣的豪門聯姻,利益共同體,商人之間的強強結合。

所以說這三年路謙跟她一樣,默契地沒有往外提起這段婚姻。

想到這裡,姜明枝突然鬆了口氣,唇角開始漾起絲絲笑意。

她怕什麼,有路謙在,她不用怕。

她敢打賭哪怕是今天記者拍到她跟路謙去民政局領證,明天新聞也會被刪個乾乾淨淨,然後路謙發律師函表示純屬誹謗謠言。

她連公關都不用,因為路謙會解決,他比她更不想讓這段關係曝光。

至於紫悅星河,這裡安保嚴到連只多餘的蒼蠅都飛不進來,她家人也不會沒事往這裡跑,路謙現在過來了又能怎樣,兩人每晚睡一張床也不會有人知道。

沒人會發現的。

姜明枝頓時心情大好。

於是路謙看到姜明枝小臉表情一直在變,最後臉上笑容越漾越開,莫名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欣喜。

只是他無從得知姜明枝現在豐富的內心世界此刻在想什麼,或許是剛剛她問過的那個問題。

姜明枝逐漸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似乎當著人的面走神的有點久,重新看向路謙,像每一個在家等候的賢妻良母那樣對歸家的丈夫發出她親切的問候:「你已經下班了嗎?」

路謙:「嗯。」

姜明枝甜笑:「好早呀。」

路謙:「不早。」

姜明枝:「……」

得,這天沒法聊。

路謙看著姜明枝,結束兩人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毫無營養的對話,只能再一次重複:「明枝,我以後會一直待在平城。」

姜明枝聽後無比通情達理地點了點頭:「好。」

……

當晚,姜明枝在健身室裡做普拉提,她一身粉色塑身衣,扎丸子頭,運動中白皙的臉頰漾著潮紅,幾個高難度動作信手拈來。

她把手機放在前面對著自己,視訊通話模式。

「姜明枝你沒事吧,真打算這麼混下去?」宋星那邊光線昏暗,地上沙發上散落幾樣樂器,貌似是個地下練習室或者錄音棚。

她湊到鏡頭前質問對面正氣定神閒做普拉提的女人。

姜明枝一邊拉伸一邊緩緩吞吐呼吸:「路謙都能混我為什麼不能混,之前三年不都混過去了,現在只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我怕曝光難道他就不怕嗎,他比我更不想曝光好吧。」

「他不動那我也不動。」姜明枝像是說給宋星聽,又像是給自己洗腦。

宋星聽後似乎低頭沉思了幾秒,最後蹦出一句:「我他媽竟然覺得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姜明枝得意淺笑。

宋星低頭撥了撥貝斯弦,突然想起個什麼事情,又問:「對了,那個在背後把你從城牆推下來的兇手到底是誰,是那個林姨娘還是小姑媽,我猜是林姨娘,一看就不像個好人。」

姜明枝知道宋星問的是《南月行》的劇情,這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