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姜明枝掛了電話,開啟微信。

韓芹;【你手機壞了嗎,我怎麼聽不到你說話】

【今晚差點嚇死我了】

【打算什麼時候跟路總正式公開】

【到時候讓路總註冊個微博,然後公開艾特你怎麼樣,讓這些不相信的人好好看看。偷笑jpg】

【對了,你家裡知道你談戀愛了怎麼說?問那個人是誰了嗎?】

【你好好做做思想工作,路總肯定會配合的吧】

【沒問題的】

姜明枝看著韓芹發過來的一條條的訊息,甚至在工作室群裡,毛毛也依舊在吹著粉紅色的彩虹屁,路總好寵,小夫妻好甜。

姜明枝看著看著,眼前又逐漸開始模糊起來,情緒波動後腦袋裡鈍鈍地痛。

她太累了,累到緩緩蹲坐在地,然後躺在那些凌亂的衣服上。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跟路謙去教堂的時候,她隨便在廣告欄指的小教堂卻意外的漂亮,草很綠,草坪上種著白色紫色的鈴蘭。

法國新娘一身雪白的婚紗,剛跟她的丈夫宣完誓甜蜜地出來,她想起自己什麼也沒準備,都不像個新娘子,於是問她可以借我一下你的頭紗嗎。

法國新娘笑著地把頭紗摘下來別到她頭髮上,用貼面禮祝她跟她英俊的丈夫永遠快樂。

她披著頭紗,謹慎打量了一眼身旁的丈夫。

後來她才知道她的丈夫是路謙,她想了很多,覺得路謙會跟她提離婚,但他沒有。

兩人過了平平靜靜的三年,幾乎忘了結婚這件事,除了一年偶爾能見上一面,再也沒有其他聯絡。

又後來路謙來到她身邊,他跟她住在一起,他說這對他而言是回家,他笑著看她偶爾犯傻偶爾開心,他一直幫他忙,他在她扭扭妮妮地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我的時候,反問她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他連這種事都要逗她先開口。

他們都說路謙不是個好人,說他冷血自私刻薄,但姜明枝覺得路謙很好,她看到過他最柔軟的一面,她一直很想跟路梨說,她哥哥比她想像中愛她。

可惜她好像沒有這個機會了。

路謙還是那個路謙。

她窺得男人柔軟的模樣,也終於窺得他最完整的一面。

他說他喜歡她,然而男女之間的喜歡對於一個追本逐利的商人而言,似乎只是生活中一點最微末的調劑品。

他可以借她馬,送她鑽石,可以讓那些人道歉,讓她周圍所有人都直呼寵溺,因為這於他而言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不費吹灰之力,但她可以因此很高興。

只是這種喜歡的限度,大概是他可以送給她任何她想要的禮物,但對於她的想法,他明白知道她一直在糾結什麼,在掙扎什麼,他卻不會因此在乎,更不會有一丁點的顧忌。

就好像他不在乎那些外界的口誅筆伐一樣。

沒有人能讓他動搖一分一毫。

更別說這段只不過是用來調劑的感情而已。

在他的世界裡,一旦當感情這種東西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利益的時候,他便會恢復他本來的面目,告訴她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無論是妹妹,還是妻子。

他沒有直接跟她說明,說他不需要考慮一段調劑品是否需要被接受,更不用考慮未來。

姜明枝迷迷糊糊地哭著,睡著,枕在她一地的衣服上。

路謙靜靜看著躺在地上睡著的姜明枝。

她像只小蝦米一樣蜷著,用手臂擋住頭頂刺目的燈光,睡夢中鼻翼翕動,仍在抽泣。

路謙俯身,把地上的姜明枝輕輕抱了起來。

他把她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又把被她壓在身下的長髮抽出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