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對方不是自己腦海裡那種歪瓜裂棗,猥瑣形象,竟然是個玉樹臨風的英俊公子。更關鍵的,行事似乎也不是那麼可惡,對自己彬彬有禮。

這麼著,卻是不知怎的,她便下不去手了。嚴鴻請她給接上手腕,她竟也就jīngjīng細細地給接上,也沒趁機再捏他的麻筋,叫他多吃些苦頭。

這會兒主僕兩人離開酒樓已遠,開始喋喋不休討論剛才酒樓上的這場大規模遭遇戰。

那柳葉也是久經綠林的慣手,雖然比胭脂虎要細心謹慎些,但做事的倔強勁頭,卻和這位大小姐一時瑜亮。她責怪孫月蓉沒有當場拿下嚴鴻,卻看孫月蓉反而在這裡訴說嚴鴻的好處,叫別冤枉好人,禁不住有些不快:

“這嚴鴻果然是一方惡霸,就連五城兵馬司的狗爪子也跟他有勾結。少當家你是沒看見,他剛才,sè咪咪的看著您,那個樣子,就跟個大蛤蟆守蒼蠅似的,討厭得很。”

“喂,柳葉,我平時待你可和親妹子一樣。你說誰是蛤蟆,誰是蒼蠅?”

“哎喲,少當家我說錯了,我是說,他跟蒼蠅叮臭雞蛋一樣盯著你……不對,跟癩皮狗守臭肉一樣……哎喲,瞧我這嘴……”

“得了得了,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不過柳葉,你真確定,他……他敢sè咪咪的看著小爺?不是sè迷迷地看著你?”

“千真萬確。少當家你是正當前,我在邊上清楚著呢,他那賊眼滴溜溜從你臉到胸,胸到腰,腰到腳,起碼上下轉了三圈呢。我麼,也承他sè迷迷地掃了一眼,不過真沒瞅你瞅得仔細。我看啊,十有仈激ǔ,他是知道您的女兒身了,沒安好心呢!”

孫月蓉一聽這話,反而來了jīng神。英俊的書生他不是沒見過,但是多數情況下,見了自己一律都是口稱壯士,就算見到自己女裝的,也是喊一聲好漢爺或是好漢nǎinǎi饒命。

當然,山寨中結交的江湖朋友,也有幾個落拓文人,個個豪情十足。可是這幫江湖文人對了她孫月蓉,也都是一副好兄弟的架勢,拍肩拉手不含糊,卻決無一個人會“sè咪咪”地看自己的。趁著酒興看柳葉的倒是不少。

相比之下,這個姓嚴的,還真是……討厭呢。

柳葉眼見平rì威風八面的胭脂虎,竟然難得的露出了小兒女態,不由急道:“少當家的,你可千萬不要錯了心思。那嚴鴻可不是好人。你忘了那李才子說的,他可是強搶民女的惡霸。”

胭脂虎卻搖搖頭,“你也別聽那姓李的一面之辭。你看這嚴鴻,長的一表人才,英俊瀟灑的,手腕骨被小爺擰開了,都還能忍痛帶笑。再看那姓李的,又瘦又弱,怕不一陣風就要吹飛了他。你要來選,哪個當姑爺好?要我說啊,什麼青梅竹馬,什麼仗勢逼親,都是那五省大才子上嘴皮碰下嘴皮,說不定那官宦小姐根本就看中的是嚴鴻,而不是什麼強搶啊。”

“少當家的說啥呢。我要來選,當然選李大才子了。人家肌膚白皙,書卷氣十足,說話都是文縐縐輕言細語,一看就是知書達理。那嚴鴻麼,皮囊倒也長得不壞,可是大大咧咧,動手動腳,油嘴滑舌,外加sè兮兮的,看著就令人作嘔!”

如果說大明朝對女xìng的審美趨向一致的話,那麼對男xìng的審美這會兒則出現了分化。

有相當一部分女xìng,對文人士子的審美偏向了yīn柔。在她們看來,病殃殃的才子,一邊咳嗽一邊飲酒做詩,漸漸成為一種美的象徵。而數千年來中國人更正統的赳赳男兒,鐵肩擔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