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有福共享,有難同當。那兄弟我也就只好站著辦公了。這也算的咱衙門裡的一大奇觀,倒是有趣。”

說罷,嚴鴻真的也站了起來。見他這樣說了,那四人終於不敢再違拗,只得一起坐下。

嚴鴻之所以要四人坐下,倒不是一定要顯示自個與眾不同的“寬厚”。只是他作為21世紀穿越來的,多少了解一點現代企業管理的皮毛。一個團隊要做出成績來,通常彼此之間的信任和凝聚是很重要的。

自個要想破這案子,必須要得到這四位總旗的支援。如果只記得上下尊卑,彼此之間離心離德,那還想幹出成績來?而自個這臉嫩的小長官,光憑官架子,怎麼也不可能讓四個老成的部下心服。與其如此,不如干脆放低姿態,和他們多客氣客氣,讓他們真把自個看做可以信任的,對破案的事大有好處。;

看四人坐下了,嚴鴻這才道:“四位老兄,你們一直以來負責此案,對這案情內外,想必也是瞭如指掌。更別說四位多年在衛中,那是身經百戰。方才陸大都督說四位都是咱錦衣衛的能幹人,他老人家所言必然不虛。兄弟這裡,先給四位老兄有禮了。”

說罷,嚴鴻雙手一拱。慌得四人趕緊齊刷刷站起來,紛紛還禮:“千戶大人,客氣了,客氣了啊!”

嚴鴻又道:“兄弟我,年紀輕輕,更兼初來咋到,對錦衣衛裡的規矩,都是一無所知,更別說這還有個棘手案子了。所以要把這案子辦妥了,離不開四位的鼎力相助。所以,還望四位老兄多多幫忙。兄弟我有甚做的不妥當的地方,也請四位不吝賜教。今兒下值以後,兄弟我請客,咱們找個地方喝兩盅去!”

那王、劉、陶、邵四人,見嚴鴻不但客氣,而且言語頗為謙虛,都不禁有些驚奇。本來他們rì常在街面上訪查,對嚴鴻這個小閻王的名聲也熟悉的很。心中知道,這就是個紈絝子弟,沒有真本事的。;

而此次其新得蔭封,實授千戶,又出身文臣家庭,幾時會把自己幾個錦衣小官放在心上?心下早認定他必然會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反正,自個聽命於陸都督,這小閻王再怎麼說話難聽,也只能受著。

卻不料一見之下,小閻王竟然如此客氣,言語間對四人也頗為稱讚。這麼一來,四人雖然不至於因為嚴鴻這個舉動言語就納頭便拜,甘為羽翼,卻也在心中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

而嚴鴻自承對業務瞭解不多,需要幫忙,更讓四人刮目相看。

大明朝在嘉靖時,朝廷各部的糊塗蛋並不在少數,嚴鴻決不是唯一一個。就算六部堂官,也未必真就明白自己本部事務。而如果把眼光放到大明全境,頗有不少知縣、知府等親民官,掛著兩榜出身的頭銜,卻只知關在衙門書房裡面吟風弄月,咬文嚼字,全不知庶政事務、有的把工作都丟給佐貳雜官及師爺夫子,自個幾月不看案卷;更有的當了一輩子知縣,卻對大明律一無所知的,對本縣人口賦稅一問茫然。這樣的官還少麼?

慢說是rì常庶政,9167看完了重麼辦123wb下次來咯,就是兩軍作戰這等軍國大事,朝廷派去督師的文臣也未必各個知兵。但卻都要擺出一副熟知兵要的樣子,對武官將領指手畫腳。多方掣肘乃至誤事誤國的,也不在少數。

而嚴鴻與他們的最大區別則是,那些官還死要面子,擺著一副官架子,根本不承認自己不懂。而嚴鴻好歹敢於承認自己的無知。敢於承認自己無知,那就可以放心請教別人,取長補短,原本的問題也就未必是大問題了。

這四位總旗,皆非等閒之輩。見嚴鴻如此虛懷若谷,都覺這年輕長官的氣度,卻是難得。再加上,這是陸大都督親自交辦的差使,誰又敢怠惰?因此上,四人毫無隱瞞,便將這段時間來所取得的案情相關線索,一一向嚴鴻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