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二位聽我一言。”

“何事?”

“如今局面,已是九死一生,嚴鴻這廝,分明是把我等鹽商往死路上擠兌!那口供便是個催命符,今日可以咬我張永富,焉知他手上沒有一份口供,上面攀誣的是王、馬二公?若是被他這樣擺弄,咱的萬貫家私固然保不住,便是身家性命,也危險的很。依我說,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一勞永逸,除此後患!”

馬自勉道:“張員外,有何高見?”

張永富一咬牙:“三營灶勇之中,咱們的人不少,拉出隊伍,萬壽巡檢司!一把火,把巡檢司燒個精光,在安排人放亂箭,放鳥銃,如今李文修死了,若是把那口供也毀了,嚴鴻還拿什麼攀誣咱們?若是連他也死了,咱們就更是高枕無憂。至多是魏志節倒黴。到時候咱再把責任都推到他頭上,咱們一樣發咱的財。”

馬自勉聞言冷哼道:“張員外打的好算盤,但我倒要問一句,我們西商做這事,又有什麼好處?”

這話問的張永富確實不好接,西商子弟多習弓馬槍棒,於灶勇裡的勢力也大於徽商,如果離開西商支援,單憑徽商想要搞譁變,還真搞不起來。可是對方張口要利益,這話自己該怎麼答?不是捨不得給的問題,而是該給多少對方才能滿意的問題。

第六百章 瓜分豆剖

看著張永富還在那裡盤算,似乎計算該分多少出來,王權信卻道:“張永富,算了吧。我跟你交個底,老夫的子弟,不會去幹這送死的差事。那些浙兵是天神下凡般的人物,那欽差更是個一等的難纏,與他玩這些鬼把戲,等於是把腦袋往刀口上送。你看他今天,沒下令把你和魏志節抓起來,便是留了條後路。可是你若是有活路不走,那就是自己找死!便別想拉上我和馬老兄,我們不跟你陪葬。”

張永富一聽,也覺得有理,是啊,按說今天若是欽差一翻臉,把自己幾個人拿下,也是完全可行。而他給自己看了口供,還放自己走,分明就是說,這事有的談。他不禁用手打了打自己的頭,暗道:你個糊塗蟲,看來是這幾年太平日子過的,把你弄糊塗了,怎麼險些就走了死棋?他急忙道:“那依王公之見,我當如何?”

王權通道:“還當如何?自然是輸誠納款,拱手請降。欽差今日此舉,不但沒有抓我們,反而在魏知府面前認了師叔,分明是不想趕盡殺絕,去求和的越早越好,晚了的話,怕是欽差動怒,到那時,便是個萬事皆休的局面。”

張永富被說的意動,頻頻點頭,卻又有些膽怯。畢竟自己搶過欽差的愛妾,這要送上門去,萬一走不了,又該如何是好?欽差白天可能是見人多不好下手,這夜裡去了,又沒旁人看見,就算給人直接綁起來扔河裡,也不是不可能的。他一轉眼珠,對馬自勉道:“馬公,此事還要麻煩您老。替小的跑上這一遭。”

馬自勉搖頭道:“張員外這話好無道理。我又不曾強聘欽差愛妾,這事叫我出頭,萬萬使不得。”

王權信也道:“不錯。張員外自己惹出來的麻煩,卻叫我等去頂缸。做人哪有這種道理?”

張永富一咬牙道:“二位。也不必繞圈子了,只要你們肯走上一遭。替我說幾句好話,我情願獻出五千鹽引,以做酬勞。”

二人這才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二人便辛苦一遭。替你去探探口風,破出老臉不要,為你討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