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少關愛,怎可讓她去做那種事?使不得,爹爹使不得。”

常知孝的臉色也是連變幾變,猛的起身道:“哪還顧的了許多?我若是完了,這個家也就完了。更別說劉才那老狗,要真狠下心來,把諸般不是都潑到我頭上,到時候不只是我死,你也得死,蓮兒一樣保不住自己!她這十幾年來吃盡穿絕,享受人間富貴,便也輪到她來報答我恩情的時候了。這件事,須不由她做主。”

嚴鴻這邊,剛剛忙完搬家的事,正想要看看那劉才提供的人名單,忽有常知孝的家人來下了宴請的帖子,請嚴大欽差晚上過府飲宴,當面賠罪。

嚴鴻心中暗自冷笑,這常知孝大約也是知道事情不好,生怕被爭個濟南官場當做替罪羊丟擲來,故而垂死掙扎,想要來套個近乎。若是換成本體嚴鴻的大少爺脾氣,這個宴會大約根本不會去了。你家公子既然得罪了我,又準備取你項上人頭,何必再去湊熱鬧?若是被你孤注一擲,來個魚死網破,反而不美。

然而此時的嚴鴻,在穿越前做過保險銷售,也知道不要輕易得罪任何一個顧客的道理。就算依舊準備把常知孝當做墊腳石,也不妨先聽聽他說些什麼,沒準還能撈些好處呢。

因此上,嚴鴻索姓穿戴上錦繡華服,騎著那匹千里良駒,大張旗鼓,前去赴宴。前有嚴峰、嚴復開道,身側有梁如飛陪伴,後面有王霆帶著十名錦衣校尉簇擁,再後面還跟著秦得祿那裡調來的二十名兵丁壯聲威,端的是威風凜凜。

大隊人馬到了知府衙門,那常知孝自不敢如劉才般擺架子,屁顛屁顛跑出來,迎接嚴鴻。嚴鴻將手一擺,那王霆早已下令,由兩名錦衣衛帶領八名兵丁,繞衙門巡查。再由兩名錦衣衛帶十二名兵丁,在衙門外擺開陣勢。嚴鴻自己帶著梁如飛、嚴峰、嚴復和王霆等七名校尉,大步邁進衙門。常知孝前後諂媚帶路,嚴鴻也只是略一拱手。

進得衙門後院,見早擺下一桌酒席,雖不是十足的豐盛,倒也菜品精緻,布席別緻。常知孝摧眉折腰,請嚴鴻上座,自己在主位作陪,梁如飛坐嚴鴻對面。其他幾位護衛,在院門口另開一桌,有兩人輪番巡邏,警備非常。

嚴鴻大喇喇坐上首席,心知眼前這常知孝,是要在自己面前裝孫子的,卻不必對他太假以辭色,免得叫他看輕了。那常知孝卻也知趣,絲毫不以為恥,斟酒佈菜,甚是殷勤。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常知孝又陪了笑臉,開口道:“欽差老大人,前番小犬無知,衝撞了欽差,欽差教訓的是。下官回來後,也將他重重責罰。前番勞欽差管教,多多辛苦。下官這裡有一些零碎銀子,給欽差犒賞士卒,不成敬意。”

說罷,常知孝進屋去,袖了一疊銀票,遞給嚴鴻。嚴鴻也不裝13,徑自從袖中取出來數了數,足有五千兩。嚴鴻心道,你兒子做下那些勾當,五千兩要買命,怕也不夠。然而既然要打定主意,裝成一路人的樣子,嚴鴻便故意如蒼蠅見血一般兩眼發亮,將銀子放在手中把玩道:“無功不受祿啊。常老太守,不知兄弟有啥能幫忙的?”

常知孝道:“實不相瞞,下官年過半百,哎,只有這麼個孽畜。他雖然開罪了欽差老大人,便是活活打死也不為過,然而卻請老大人看在同朝為官份上,寬待一二。”

嚴鴻故作為難,嘆息一聲道:“哎,常老太守,令郎得罪本欽差,說實在不算啥大事。可是他在賞春閣幹下的勾當麼……這個,您老也知,地方事務,呃,本官不便多插手。這些厚禮,本官也實不敢收。”說著,作勢要把銀票推回。

常知孝心中暗罵,說什麼你不便多插手,要不是你在這兒,我兒豈會如此狼狽。但此刻把柄攥於人手,他趕緊又把銀票推回去道:“老大人,碎銀子先收著,此事慢慢再議。話說嚴閣老在朝數十年,功勳卓著,老大人得閣老家傳,正是政令如山,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