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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嚴鴻道:“我在福建時,已經向朝廷上了本章,請赦汪直,這道本必然在我們這本章之前進京。再者麼,就要勞動青藤先生,寫一道求赦汪直的折本上去,這幾道彼此矛盾的折本交到天家眼前,至少可以擋住那道斬殺汪直的聖旨。”
徐文長拈髯道:“嚴小相公所見甚好。這一番話說了,王本固斷不會再尋機先殺汪直,咱們便有了轉圜的機會。只是這隻能說暫時吊住了汪直的命。有文事必有武備,汪直既然已經被拿,那麼必然有一部分倭寇會大舉進攻。對這些賊子,須得迎頭痛擊。若是這一戰我能打贏,把那些敢於犯境的倭寇痛剿,那麼一則威懾餘黨,二則捷報上去,天家龍顏大悅,再給汪直說話,乘勝赦罪,以彰顯朝廷仁德,也多了幾分底氣。相反,若是不幸打敗了,這軍兵損傷慘重,生靈塗炭是一個,二則倭寇氣焰囂張,必然裹挾更多人馬來犯。三則天家聞兵敗而震怒,此時再要赦免汪直,那就成了朝廷畏懼倭寇,汪直便是想不死也不成了。”
嚴鴻也知徐文長這點子是對的。所謂打贏了一切都好說,要是官兵給倭寇打敗了,皇帝就算為了朝廷面子,也非得殺汪直不可。他點頭道:“這調兵遣將之事,卻是胡老督憲和徐先生的專長。這俞大猷、戚繼光諸位將軍,都是今世關羽張飛,而倭寇裡面,一心想打的不過是陳東、葉麻、辛五郎等幾路,以我全力,對他半數,應該能佔上風。我帶來這一艘佛郎機人的蓋倫船,還有封舟,都是船大炮多,可以支援一用。等打贏了,再求天家赦免汪直。那王本固冥頑不靈,合該咱們用個謀略,算計他一通,讓他在浙江出個醜跌個跟頭,以後看他還擺不擺那清流架子。”
徐文長又道:“這道本章上去,城中那些遭瘟的富商,也能消停消停,再狠狠敲他們一筆軍餉,才是正經。”
眾人計議已定,就由嚴鴻,胡宗憲親往知府衙門,找到杭州知府周伯符之後,當晚備酒菜,召女樂,就在這監獄外面扯起帷帳,與王本固來了場火線酒宴。又由胡三少爺胡柏奇點了二百標兵,於那監獄外圍佈設一層防線,防範有人前來行刺。
杭州知府周伯符生的身高六尺,體格雄奇,文人長了個武人相貌。
若是初次見面,多半還要以為他是個武將。任誰也想不到這麼個赳赳男兒,卻是畏妻如虎,連納妾都不敢。今晚上這酒席他列席陪酒,此時風尚,宴會中多有妓家陪酒,杭州船孃又天下有名,他這才沾了沾光,由個出名的粉頭伴著吃酒。只是嚴鴻放浪形骸,與身邊的船孃動手動腳,那粉頭不住的嬌笑,撒嬌發嗔,周伯符卻如個老佛入定一般,對身邊美人連一個指頭都不敢碰。
胡宗憲笑道:“周太守,你怎的如此拘束?難不成今日你我同僚飲宴,還擔心夫人打上前堂不成?”
周伯符道:“大帥說笑了,賤內畏我如虎,怎敢打上前堂?只是下官最近偶染風寒,身體不適,來來,不提那敗興的人,咱還是吃酒。”
王本固放下酒杯道:“吃酒的事倒不急,吟風弄月,詩文唱合也有的是時間。咱還是先把大事定下,再做道理。倭寇猖獗於海上,騷擾東南,荼毒百姓,實為朝廷心腹之患,今汪賊被擒,老大帥不知做何主張?”
胡宗憲道:“此事說來慚愧,當初胡某一念之差,竟然信了這倭寇的自新之語,誰知他潛入杭州,卻是想要裡應外合,燒殺我江南之地?多虧直指見事明白,才不至於讓胡某鑄成大錯。胡某定當附署上本,乞斬汪賊,以減我罪孽之萬一。”
嚴鴻笑道:“此言差矣。王直指識破汪直圖謀,拿獲罪證,更將此逆擒獲,固然是功勞非淺,胡老大帥神機妙算,運籌帷幄,誆得汪直來杭州就縛,省了無數的氣力,又何罪之有?我此番定當上本朝廷,保舉二公的官職就是。只是此一番還要面臨戰事,到時候你我三人還需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