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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王荊公卻在寧波當過官。可是王荊公這般大才,既然對百姓又有如此功德,為何寧波卻不見有王荊公的廟宇?”他從後事經驗,但凡某城出了什麼名人,必然到處是塑像、廟宇、遺蹟,就算沒有干係的也要生拉硬拽製造關係出來。王安石在寧波當了三年縣令,居然看不到什麼紀念工程,這在他是難以想象的。
張居正倒也知道嚴鴻腹內文章,便道:“王荊公當初行新政變法,頗多非議。我國朝太祖以其亂政,指為亂臣,下令將王荊公廟宇、塑像盡皆拆毀。”
嚴鴻一聽是朱元璋乾的,頓時無語。片刻,嘆息一聲道:“太祖爺的聖斷,自然不錯。但王荊公一代名臣,才略蓋世,其變法縱然有些不妥之處,總歸是為了大宋朝與百姓,其諸多措施也頗有成效,如今竟然連寧波也沒見他的廟宇,倒有些可憐了。”
嚴鴻歷史知識有限,其實對王安石變法的具體內容條款等,根本記不得什麼。只隱約記得歷史課本上稱頌王安石是偉大的改革家,那麼自然是個好人。而且聽張居正言語之間,王安石在寧波做縣令還是幹得不錯的。他自然不敢指責朱元璋的不是,但為這位改革家說兩句輕飄飄的同情話,卻也算不上犯忌諱。
然而張居正聞言,卻是一震。張居正飽讀詩書,對歷史的瞭解,自然遠在嚴鴻之上。王安石當初變法,實際上很大一部分是在進行商品化、市場化的改革,因此觸犯了司馬光、蘇東坡等為代表的守舊派底線。加上王安石長於治政,卻拙於用人,為了推廣他的新法,被迫提拔一批龍蛇混雜的“新黨”,其中包括後來的大奸臣蔡京等人。最終,宋神宗死後,王安石的新法盡數被廢除,王安石本人鬱鬱而終。(未完待續)
正文 第七百八十八章 凌雲之志
更慘的是,王安石在隨後數百年中,竟然逐漸成為華夏正統觀點中的反面角色。宋欽宗于靖康元年禁用莊、老及王安石《字說》,五月罷王安石配享孔子廟庭,降為從祀。六月更下詔:“群臣庶士亦當講孔、孟正道,察安石舊說之不當者,羽翼朕志,以濟中興。”到南宋時候,面對國破家亡,人民流離失所的嚴重危機,士大夫們竟然把亡國的歷史罪責往王安石頭上推,把蔡京禍國與王安石變法聯絡起來,王安石及其新法遂成替罪羊。至元人修《宋史》,評價其“安石真小有才未聞君子之道也,豈非萬世之罪人哉”,‘使宋室斫喪,而其身列為千古罪人”。從此成為宋明的公論,甚至馮夢龍的《三言二拍》裡面也要把王安石諷刺一番,借百姓之口,把王安石描繪成為一個誤國害民、剛愎自負、不近人情、豬犬不如的佞臣。王安石的孔廟從祀地位也被取消,更因為其“天變不足畏、神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言論,評為“萬世之罪人”。王安石的諸項新法也稱作聚斂之術“聚斂害民”,王安石的理財思想視作興利之道“剝民興利”,正是義利之爭的原則問題。到明太祖朱元璋登基,原本朱重八出身農民,對“奸商”就極為憤恨,更將王安石的新法視作洪水猛獸,下令拆毀廟宇塑像。
張居正本人乃是一等一的大才。自然眼光獨到,不去趨附這些時人議論。他對大明朝的痺症研讀已久,對王安石的變法思想。自有不落窠臼的想法。其實在他心中的變法思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