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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斷了。;
可是,說到嚴鴻武藝稀鬆,但為保護祖母,就敢去和刺客拼命,卻讓嘉靖雙眼發亮。數十年前大禮議之爭中,嘉靖繼承堂兄武宗的皇位之後,為了讓自己親生父親的神主牌位得享太廟,不惜與滿朝文臣為敵,又何嘗不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而當初那種種兇險,與嚴鴻肉搏刺客相比,也未必便差到哪去。
至於那綵衣娛親,嘉靖也沒想到嚴鴻竟然能想出這鬼點子來。而在教坊司的一處,現在看來,不但不是荒yín無恥,反而顯得很能把持定力過人,這一點對一個過去尋花問柳慣了的年輕人,自然更是難得。
而想象下嚴鴻在官辦jì院,面對三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偏要裝作柳下惠的模樣,也確實讓人忍俊不住。嘉靖皇帝不住點頭道:“這小子,實在是有趣的很,有趣的很。只可惜,卻有一樁,大大的可惡。”
陸炳不禁一楞道:“不知皇兄所指哪樁?”
嘉靖皇帝眉毛一豎:“朕聽說這小子已成婚年餘,豈不是大大可惡?他年輕輕的,著急成親做甚?若是肯等上一等,我那蘭貞侄女豈不是就有了良配?再說,嚴府那小丫頭,既然肯為了幫他冒險與刺客搏鬥,恐怕也有些私情。這小子,多半無賴的很,說是不出府來尋花問柳,其實在府內暗自金屋藏嬌,可惡啊可惡!”;
陸炳有兩個兒子,名為陸繹、陸煒。這哥倆才學膽略一無所長,不甚得陸炳歡喜。此外陸炳另有一愛女陸蘭貞,品貌極佳,乃陸炳掌上明珠,這閨女才是他的心頭肉。
嚴世蕃想為自己二兒子嚴鵠求聘蘭貞,讓嚴陸兩家透過婚姻結為更加牢靠的同盟,也不是什麼秘密。嚴府甚至已經請出數名官員代為說項,皆被陸炳推辭。這事,嘉靖亦有所聞。嘉靖對嚴鵠是個什麼人並不清楚,不過偶爾聽太監說起,也是個繡花枕頭一包草的紈絝,那麼陸炳的態度也不足為怪了
但是,也正因為有嚴世蕃為子求親,陸炳這個愛女才成了個嫁不出去的“剩女”。嚴家對這個蘭貞志在必得,滿朝上下誰敢來觸這個黴頭?你這個時候提親,不是擺明了要和嚴家競爭,那不是作死麼?而與嚴嵩對立的派別就算敢來求親,陸炳也不會答應啊,那不成了告訴別人,自己要與嚴嵩派系決裂,改弦更張?
而陸蘭貞的出身更決定了她,不可能從官場之外的人裡去選擇夫婿,如此一來,她的婚事也就只能耽誤下去。如今在嘉靖看來,嚴鴻雖然惡名在外,他表現出的品行,卻是不差。要不是嚴鴻已經娶妻,也確實配得起陸炳之女。想來,對於嚴世蕃來說,到底是大兒子還是二兒子娶到陸炳的女兒都沒什麼區別。真要讓嚴鴻娶了陸蘭貞,倒可稱是兩全其美。;
陸炳知道這是皇帝開起了玩笑,拿老兄弟調侃兩句。皇上的玩笑,當然要湊趣。於是陸大都督忍著內心的隱隱不快,也是陪著一陣歡喜的大笑。
笑聲未落,嘉靖忽然對黃錦道:“黃伴,說來嚴鴻昨天大鬧坊司的事,彷彿你也知道的不少,卻不知從何處知曉?莫非你東廠的人昨天也在教坊司辦差?”
明朝自永樂爺設立東廠以來,便是東廠、錦衣衛並存,相互競爭,由來已久。那嘉靖年間的東廠,倒遠沒有後世那般威風。通常所謂“廠凌衛上”這句話,彷彿說東廠比錦衣衛地位高,其實靠的主要是掌管東廠的通常是太監,可以直接見皇帝面奏,不似錦衣衛指揮使,有啥事還需要寫奏摺說明事由,多了這麼一道程式上的便捷。再加上太監通常更受皇帝信任,才能佔到錦衣衛的上風。換言之,東廠的優勢主要在於領導關係。
實際上,就連東廠自己的辦事人員都是從錦衣衛調撥的,人數也不過幾百,從實際力量上根本不能與掌握數萬官校的錦衣衛抗衡。所以一旦沒了天子的拉偏架,東廠在錦衣面前就徹底不夠看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