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4/4頁)
章節報錯
鄭國器為了所謂仕途前程,連懷了自己骨肉的人都能殺。這般心狠手辣之輩,鴻兒如此整治他,他如何能不心懷怨恨?又如何肯乖乖被我們鉗制?真要放了他,恐怕他也會狗急跳牆,加害鴻兒。這樣的禍害,殺了也就殺了,落個乾淨。至於鄭曉,呵呵,出了這樣的事,我看他也在都察院待不住了。再說你舅舅回來,比什麼都好,比起一個都察院可要緊多了。”
嚴世蕃何嘗不知老父的心思?他心裡另有想法,卻無法說出來而已。他總不能對爹說,我舅舅在御史這個崗位上就是個戰五渣,那不是誠心惹爹發作麼。見嚴嵩發了話,只得點頭道:“一切但依父親安排。”
嚴嵩又道:“鴻兒,你這孩子樣樣都好,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肯信自己家裡人。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商量?那鄭曉再如何了得,爺爺卻也不怕了他,在朝堂上鬥了這麼久,也沒見他佔了什麼上風去。他肯歸順自然是好,不肯歸順,就斷送了他,也沒什麼打緊。總之,鄭家不過是外人,你卻是爺爺的孫子。你如何認為,爺爺為了這外姓的朝臣,會置你於不顧?有此想法,不但大大不該,而且甚是危險。你今年尚不到二十,來rì方長。若是事事當前,先把自家人來提防三分,單打獨鬥,終究也難成大器。爺爺今兒這番話,你恐怕一時未見明白。且回去好好想想。待想明白了,再來找爺爺。去。”
嚴鴻心中明白,這也算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有驚無險,過了這一關。他連忙向爺爺、父親磕頭,口中道:“爺爺教誨的是,待孫兒細細反思,再來向爺爺討教。”
待等嚴鴻離去之後,嚴世蕃開口剛想說什麼,嚴嵩卻已說道:“東樓,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但你要相信為父。論見事明白,揣摩上意,我不如你,但是論看人,我比你準。鴻兒他一些做法確實和你不搭,但他絕不是咱們嚴家的jiān細。至於鄭曉麼,既然不能為己用,那就不要留著他了。”
嚴世藩露出個yīn狠的笑容。說到官場鬥爭,他卻是駕輕就熟,也不假思索,便舀出了方略:“這個父親只管放心。孩兒原先一心想收服鄭曉,既然父親有話,那他就是咱的生死冤家,當然不用留了。孩兒看來,且讓這老賊空歡喜一夜,等明天不見放人,他心知上當,必然要出手,想保住鄭國器這顆狗頭。咱們先待他盡情跳梁一番,再收拾他。不是孩兒誇口,原本他執掌都察院,真要動起來還得忌憚三分。如今天幸有了鄭國器這活寶,孩兒要除掉鄭曉,易如反掌!”
嚴嵩笑道:“如何,這般說來,鴻兒總歸還是立下一功的。只是鄭曉一滾之後,都察院這個缺,我們倒要找個有力的人塞進去才好。你舅父我也知道,雖然資歷是夠的,可他近年來忙於折騰些奇技yín巧的東西,對仕宦的興趣卻是不大……”於是一對父子權jiān,又在那裡對燈謀劃。稍後,嚴世藩更叫來嚴大,讓他速速安排,去辦若干事項……
再說都御使鄭曉,晚間厚著臉皮到嚴府,忍氣吞聲表了歸降之意後,便一臉苦逼地回家,告訴顧娘子,說此番孩兒的禍事估計是沒事了。自己既然已經拱手稱臣,依著官場規矩,嚴家斷不至於趕盡殺絕。
言語之間,老鄭唏噓不已。想當年,自己就是因為秉著一腔忠君愛國熱忱,與嚴嵩對立,在吏部考功司郎中時,就敢反對嚴世蕃以官生身份擔任尚寶司少卿,從而遭到貶謫。這個事件雖然讓自己仕途受了挫折,但也正是靠這個經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