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玉佩。

一邊的黃錦看陸炳接連掏出這幾樣東西,暗自叫苦。早知道陸炳已經掌握了這麼多證據,那鄭曉真不該上這些彈章,純粹是自取滅亡啊。

嘉靖帝沒心思看彈劾本章,但這幾份口供、供狀,卻不勞旁人代勞。自己一一展開,從頭到尾,細讀數遍。接著,又把那塊玉佩捏在手上,細細賞玩了一番,臉上神sè,未見變化,但嘴角卻已經微微扭成一個有點不自然的角度。

呆了片刻,嘉靖皇帝冷笑一聲,將鄭國器的供狀,連同那塊玉佩,一起放到身旁的蒲團上,對黃錦道:“黃伴,你去找些人,將這供狀謄抄幾十份,把這塊玉佩也給拓上去。圖文並茂,給這些上彈劾奏章的御史,一人來一份。鄭曉、孟尚賢、尹世光三人,也一人來一份。”

黃錦心中暗自難受,卻哪敢違背聖旨?趕緊躬身領命。

嘉靖皇帝道:“真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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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幾句話,這場爭鬥就有了結果。這份供狀上的字跡工整、字型瀟灑飄逸,顯然寫口供的人根本沒受什麼傷害。若說是刑訊逼供下的結果,那就是舀天子當弱智了,當然嘉靖打死也想不到,這份口供是怎麼弄來的。再配上竹青、吳癩子和馮孝先的三張供狀,以及玉佩證物,這案情便是個白痴也知道怎麼回事。

至於鄭國器按照邵安的“好心”指點,在供狀中強調尹三小姐如何最先勾引他,後來如何態度惡劣,汙言辱罵云云,只會讓皇帝覺得,這個男人真他孃的不是個東西。做了事情,連一點擔當都沒有。反正現在尹三小姐已經死了,你愛怎麼潑髒水也只由得你。

不管如何,大明朝的封建皇帝,還不至於昏庸到舀“激情殺人”作為罪減一等的理由。

當然,以嘉靖皇上心胸之大,殺死個把yín婦,倒真未必被他老人家看得多麼嚴重。更主要的,之前鄭曉曾屢次三番上書諫議皇帝驅逐方士、尊崇儒教、勤於國事,早立太子,移駕內宮……這種種高舉正義大旗的煩人言語,已經讓嘉靖對他的容忍度到了極限。而鄭國器行兇這件事,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黃錦在接旨的時候完全明白,鄭大都堂這一次是完了。嚴嵩、嚴世藩連同陸炳,在抓了鄭國器後沒有采取任何表面行動,然而正是這“一動不動”,終於引起了皇帝出手,讓鄭曉一黨自然而然地走向了覆滅。

嘉靖傳罷旨意,稍微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礀,對陸炳說道:“文孚,這一樁案子,怎麼又和那嚴鴻扯上了關係?這小子倒是個不肯消停的啊,到了你錦衣衛,怕是你也要多廢不少心思。”

“回皇兄,這嚴鴻確實是個不安分的主,不學無術,常愛走歪門邪道,行事每每出人意料。不過,也正是這個紈絝之徒,才能想出這等鬼主意,竟然把個文武雙全的鄭小相公,生生給抓進了詔獄。”陸炳也不隱瞞,就把嚴鴻如何裝死碰瓷,捉舀鄭國器的事,竹筒倒豆子全說了出來。

黃錦在一旁聽的兩眼冒火,心想這乾的都是什麼事?yīn謀詭計,胡作非為,踐踏國朝綱紀法度,用的純粹是京師裡無賴地痞的手法。這樣的人如何能讓他在官場中安身?若是任他做大,他rì此子必為明朝大害!陸炳居然還恬不知恥把這違法亂紀的勾當,在皇帝面前說出來,真真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嘉靖卻聽的連連點頭,哈哈大笑。他本身就對鄭曉沒什麼好看法,尤其是這段時間來,鄭曉接連不斷的上本,讓嘉靖早rì把景王趕出京去就藩,更讓嘉靖對他的看法差到了極點。而鄭國器你不但和有婦之夫通jiān,還殺妻滅子,呵呵,好個正氣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