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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手好用。另一方面,朝中也決不缺乏為了權力、錢財而甘願給嚴家當打手的低品官員。
而嚴、鄭決戰之下,未來空出來的缺,也確實能吸引不少趨炎附勢之徒,前來投效。這一次,從程式上誰也抓不住嚴家的痛腳,畢竟發動進攻的不是我們嚴家的門生,你總不能攔著“正義之士”見義勇為啊。
事實上,就在鄭國器被抓的當夜,嚴嵩、嚴世藩一旦確認供狀落入陸炳手中,鄭國器必死無疑,鄭曉不可能再被收服之後,就立刻進行了佈置,暗中串聯黨羽,安排攻擊。
要比揣摩上意、並據此安排鬥爭的策略,鄭曉這種一根筋的老憤青,實在不是嚴府這老jiān巨猾爺倆的對手。更何況他兒子犯罪在先,又已落入人手,起手上就處於絕對被動。再加上關心則亂,失去冷靜,攻勢雖猛,但缺乏謀略佈局,被嚴府略施小計殺得全軍覆沒也就不足為怪了。
嘉靖以難得的耐心,看了一份又一份的彈章,然後冷笑幾聲道:“也罷,鄭窒甫年紀大了,再加上喪子之痛,再執掌都察院怕也不大合適。黃伴擬旨。”
接下來,數道旨意連續發出。皇上做事,素來有張有弛。這幾道嚴厲的旨意,卻並無一封是直接針對鄭曉,而是把這兩rì上本彈劾嚴嵩、嚴鴻、陸炳的御史中,鬧的最兇的幾個,全都貶出了京師,外放知縣、縣丞。
按說御史是七品,知縣也是七品,品級相當,而且知縣素有百里侯之稱,執掌地方庶政,又有淋尖踢斛等常例收入,比一個清水御史收入要強的多。可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對大多數官員來說,七品御史是比七品知縣高的。
說起來,明朝官場素有品流之分,不只論品,也要論流,清流雜流涇渭分明。籠統的來講,京官對比外官,京官算清流,外官要算雜流。細分的話,則詞林官、科道官、部堂官、方面官等等說法複雜,規則繁多。
但從根本說,御史做為風憲官,論流品僅次於翰林院的詞林坊局官,對比知縣這種親民官的流品等級要高的多。一般七品御史外放,由於降了流,作為補償就要加品,至少也是個從六品起。從七品御史外放七品知縣這種zhōng ;yāng到地方的平級調動,那就叫貶。
而至於縣丞,這種八品官員更別說了。這是**裸的貶謫,而且打人打在了臉上。一般來說,是舉人出身或官生出身這種雜流官,才會被授命為縣丞這種八品小官。把一個御史放到這個位置上,那還不如直接舀廷杖把他打成相片呢。
而再看放的地方:雲南元謀、廣東雷州、海南瓊州……不管在後世這些地方的經濟發展如何,在明朝時,這都是不折不扣的險山惡水,沒人願意去的倒黴地方,說是任官,形同發配。奉旨出京的官員就如同上刑場一樣,與自己的親友、同僚灑淚而別。只是這一別,什麼時候能再見,就誰也說不好了。
到了這一步,雖然皇帝自始至終還沒提鄭曉一個字,鄭曉卻也明白,自己一敗塗地了。好歹也是國朝官場打滾大半生的角sè,難道真的要不知進退,要天子下詔罷官去職才行麼?
於是乎,鄭老都堂不只自己連夜寫好了告老的摺子,又命親信家人,舀自己親筆書信,趕赴山西,讓在山西為官而大兒子也趕緊辭官。
他的二子、三子,都因病早夭,不必再提,這四官多半也保不住了。大兒子晚走幾天,要是遇上嚴府窮追猛打,再尋個什麼茬兒,怕是也要危險。
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