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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本經營,也足以維生。負責在詔獄值班的錦衣衛們,也每人舀了一筆不菲的津貼。至於吳癩子,他帶刀入宅,知情不報,這個該如何治罪,那就不勞嚴大千戶cāo心了。
同時受到此案牽連的,還有順天府丞尹世光。嘉靖皇帝眼光毒辣,從幾分供狀,他意識到這件事裡尹府丞扮演的也決非什麼光彩角sè。
事實也確實如此。尹世光原本就知道自己女兒和鄭小公子之間卿卿我我的事,但是他存了攀附鄭曉之心,並未阻攔。只是他萬沒承想,當他婉轉的提出求親之意時,卻被鄭曉拒絕。對於鄭曉來講,自己兒子決非池中之物,想要一飛沖天,一個小小的四品府丞能濟什麼事?朋友歸朋友,親家是做不得的!孟侍郎那姑娘品貌如何不論,單是那個吏部侍郎身份,就足以讓鄭大都堂與他結親家了。
正因為於此,馮孝先投親來時,老大沒趣的尹府丞才舀馮生當了救命備胎,早點把女兒許出去,免得rì後出了什麼大丑聞,丟光了自己的臉。乃至女兒被殺後,他也懷疑自己的窩囊女婿多半沒有膽量殺人。可是得罪鄭都堂,去還是不敢。於是將錯就錯,一口咬定了馮孝先。
這些彎彎腸子,在嘉靖眼前全無施展的空間。皇上懷疑你,那還需要什麼證據?於是天子一道聖旨,將尹府丞也外放到河南洛陽做了知府。從四品京官改任四品地方官,這又是個悲劇的貶謫啊。
泰山衚衕,次輔徐階住宅。
“想不到,淡泉兄一身正氣,卻養出這樣的兒子來。人面獸心,不但害了尹家姑娘,斷送了自己xìng命,還連累淡泉兄丟官而去。”徐階感慨道。
坐在下手的張居正卻道:“恩師,居正卻以為不然。”
徐階嘴角微微一翹:“是麼?那麼叔大認為怎樣?”
張居正道:“鄭老家教失當,鄭國器膽大妄為,自取滅亡,這些自不必贅述。然而事發之後,老都堂不但喪子,而且丟官,更重要原因,卻是他先前便已經惹惱了當今天家。此次鄭國器事發,也不過是水到渠成之事。”
徐階撫掌笑道:“叔大,你能有此見識,朝廷後繼有人了。”
張居正謙遜道:“這都是恩師教誨之功。”
徐階道:“那麼,今rì淡泉兄掛冠而去,朝廷局勢,叔大又作何看法?”
張居正道:“老都堂在朝廷清流中也算第一等人物,之前與嚴分宜數次爭鬥。今rì他既倒臺,可想而知,嚴分宜之勢,必然更張。然而嚴分宜聲威越強,朝中正義之士,便越加自危。以居正只見,當此時,恩師切不可逆嚴嵩之鋒頭,照舊韜光養晦,一面暗中安撫鄭老都堂舊部,以為長遠之計。如今都察院中,老都堂門生舊部,還有近三十人,若是籠絡在恩師手中,他rì則是一股誰也不能等閒視之的jīng兵。”
徐階點頭道:“不錯。還有那嚴鴻,往rì只是個紈絝膏粱,然而看他在安定門一案中所用手段,當真是古靈jīng怪,神出鬼沒。此人既有心計,行事又不拘一格。他年忠jiān對決時,卻是一個厲害的對手。”
張居正道:“恩師明見。居正也去錦衣衛衙門,瞭解些嚴鴻辦理此案的事務。此子端的非同小可。”
徐階道:“嚴鴻的事姑且不論,叔大,我yù向朝廷推薦你去國子監擔任司業。”
張居正趕緊到:“多謝恩師關懷之意。”
徐階道:“那國子監祭酒高拱,亦是一等一的人才,又是裕王千歲之師。叔大去後,好好與他結交,必有裨益。”
張居正道:“謹遵恩師之命。”
京外十里長亭,歷來是辭朝官員與同僚好友分別之處。罷官離京的鄭曉,也正行到了這裡。
按說鄭曉為官多年,門生故舊不在少數,可是今天這長亭內卻顯得有些淒涼。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