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前擋風玻璃的雨刮,機械地來回刮掉飄落到玻璃上的細密雨點。

發出一道道‘吱呀’的摩擦聲。

鴉隱瞟了眼車載地圖導航顯示的目的地,距離他們的出發地banality,有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你一個人常住在麻臺那邊?”

成野森正忙著四處打量車內的各項裝飾,聞言只含糊地應了聲:“嗯。”

鴉隱當然知道從對方口中說出的那些‘我喝了酒不能開車’‘我一個人住家裡沒有司機’這些全是屁話。

之所以答應送成野森回家,就是想看看他的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

上次在甜品社裡,被他單方面的不歡而散後,她也收到過對方發來的Fo訊息。

不過當時她正忙著應付宮澤遲的拜訪,所以選擇了冷處理。

“跟你發給我,一起做蛋糕的地址一樣。”

鴉隱笑了笑,“得提前說是去你家啊,我好準備禮物。”

她調整了一下車內後視鏡,汽車平穩地駛出車庫,混入了主幹道的車流裡。

這次因為阮澄的求助,再一次與成野森意外碰面。

鴉隱想順勢瞧瞧,原本在成野森邀請她一起去家裡做蛋糕的計劃裡,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沒有在車內發現任何屬於他人留下的物品,成野森原本滿意的神情又因為鴉隱的一句話而掠過一絲陰霾。

“你都不回我訊息的。”

鴉隱跟著導航的路線駕駛車輛:“我以為你知道為什麼。”

成野森煩躁地抿了抿唇,之前他一直不願意妥協的原因,就在這裡。

這只是第一次,如果他要維持和她之間的秘密戀愛,在鴉隱摘掉‘宮澤遲未婚妻’的頭銜之前——

他的所有需求,都得排在宮澤遲之後。

成野森煩躁地將前額低垂的碎髮往後一耙,英挺的眉宇間充斥著煩躁之意。

“宮澤遲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才這樣順著他?”

鴉隱驚歎於對方的敏銳,不愧是從成家那個巨大的‘煉蠱甕’裡脫穎而出來的。

但她還是得糾正對方一點:“是有點好處。”

“但我也並非順著他。”

有了上次從鴉隱口中問出來的‘更切實的東西’,成野森早就在心裡推斷了無數次:“他能幫你拿到什麼?”

“宮氏的股份?不,這東西多了拿著燙手,少了又派不上實際用處,你還必須得被捆在宮澤遲這艘船上。”

成野森扭頭看向對方精緻如雕琢後的側臉:“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鴉隱翹起唇角:“聰明。”

“果然,你對宮澤遲夫人的身份並不感興趣,你想要掌握整個鴉氏。”

成野森嘆了口氣,心知自己心裡那點兒盤算怕是派不上用場了,鴉隱的胃口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

他也試探過了,對方根本就不吃‘畫餅’那一套。

就算他說等他掌握了成氏,願意與她共享,只怕她也並不願意相信。

烏雲不斷蓄積著空氣中的水汽,黑沉沉的一片,將遠處的天際壓得更低。

下落的雨水也變得越發密集,‘噼裡啪啦’地敲打在車頂,合奏成長長的一段雨中序曲。

“你看起來好像很失望?”

透過內後視鏡,鴉隱當然沒有錯失成野森失落的神情,輕笑道,“我們現在不是也一樣嗎?”

成野森將視線從車窗外一片模糊的世界中抽回,再度落到了少女白皙的臉頰上:

“什麼?”

鴉隱蹙了蹙眉,似乎陷入了某種困擾:“欸,難道是我理解錯誤了?”

“森少纏著我送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