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槍聲,暴露自己的行蹤?

她明明記得,在被關進倉庫時,有看到過綁匪攜帶裝了消聲器的槍支——

而且當年她被成野森賴上,一塊兒逃跑時,那個衝他們射擊的‘綁匪’手裡的槍支就裝著消聲器。

等等,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次綁架案就是衝著她來的。

之所以後面把她轉交給了一夥兒據說是窮兇極惡的人販子,也只不過是一種掩飾。

就像成野森。

哪家神通廣大的人販子能殺死他周圍的保安,把成家的嫡支的血脈給帶走?

鴉隱聳了聳肩:“算了,反正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再說我也被救回來了。”

她不想在宮澤遲的面前談起那些懷疑的細節,於是笑著將話題岔開。

“等去參加完你爺爺的晚宴之後,我和阿元會在下一週驅車前往克森市。”

“外祖母的生日正好在下下個星期的週六。”

宮澤遲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剋制住自己,沒有脫口而出‘我也去拜訪一下兩位老人家’這樣的話。

顯得既沒誠意,又不夠心意。

他看得出來,白氏的那兩位老人永遠佔據鴉隱心中最柔軟的一塊地方。

以他現在和她的關係而言,還不足以被她攜帶一同前去拜訪。

“好的,替我向你的外祖父母們問好。”

頓了頓,宮澤遲還是沒忍住補充道,“明年的那個時候,我會和你一同前去拜訪他們。”

“給你的外祖母慶生。”

鴉隱眼珠一亮,顯然聽懂了對方的言外之意:“宮少的意思是……”

“我跟你的爺爺已經談好了。”

宮澤遲唇角噙著笑,“下週六晚宴過後,他就會將名下15%的啟明集團的股份,轉讓到你的名下。”

“真的?!”

鴉隱驀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叉,漆黑的瞳孔裡泛起一層又一層的喜悅。

“會長大人,你真是太厲害了吧!”

“會長大人?”

宮澤遲也隨手放下了餐具。

橄欖綠色的眼珠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像一片被微風吹皺的湖。

“現在又不是在索蘭。”

“叫你的名字‘宮澤遲’顯得有些疏遠,‘遲少’呢……又跟別的人喚得一樣。”

鴉隱一手托腮,另一隻手的手指靈活地敲打過桌面。

思考了幾息,她撩了下眼皮,看向對面默不作聲的宮澤遲:“澤遲?還是阿遲?”

那種莫名的,古怪的,窸窸窣窣的癢意——

再一次襲上了宮澤遲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