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燼落的確中了一種十分厲害的烈性藥物。

但外面的人不知道,他從小便被強制著接受各類精神和物理的抗藥性訓練。

像這種程度的藥物作用,還沒有達到他的承受極限。

一開始,他便從門內的貓眼中看到了鴉隱徑直走過來的身影,十分好奇這件事是否跟她會有關聯。

畢竟他瞧得清清楚楚,對方在門外已經徘徊了十幾秒鐘,不像要回其他房間裡暫時休息的樣子,反而有些像……在等人。

與其被動等待是自己的保鏢先到,或是對他下手的人採取更多的手段——

倒不如先把這個不可預測的危險因素弄到眼皮子底下,再由他親自試探一番。

若真心裡有鬼,那麼至少他能與其虛與委蛇一番。

降低其戒心等到他的支援過來,之後自然可以慢慢清算。

若是無辜的,在背後鬼祟行事之人定然不會只給他下了藥就了事,總會有後招。

昨日他才見過鴉隱的一番大膽操作,自認為算得上混了個人情,擁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

說不定對方能夠派得上用場。

至於是否會帶累到她……那也只能怪她運氣不好。

算她還了昨天他幫忙的情分,以及幫她保守秘密的代價吧。

感受到於燼落緊貼在她後腰上的手掌鬆開,即便對方的腦袋還埋在她的脖頸裡,鴉隱還是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

至少不用擔心為了自保而‘防衛過當’後,被對方秋後算賬。

隨著那片滾燙的抽離,乍一接觸到冷空氣的腰後那一塊面板又開始往外不住地冒著雞皮疙瘩。

“我相信你,鴉隱。”

於燼落深諳做戲做全套的道理。

既然透過對方的反應已經初步判斷出,她對背後的始作俑者沒有關聯——

那就更應該嘗試將對方拉攏過來,在他處於虛弱狀態下,成為增加應對突發事件的籌碼。

溼潤的唇仿若不經意間擦過脆弱的頸間,似乎能感觸到青色血管下微微跳動的脈搏,“也救救……我吧。”

鴉隱蹙了蹙眉,不知為何,她總感覺脖子似乎被一條溼滑黏膩的,色彩斑斕的蛇給纏上了。

明明對方的身體滾燙髮熱,噴灑的呼吸也裹挾著灼熱的氣息——

她就是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我先扶你坐到床邊上去,你還撐得住吧?”

“唔,嗯……”

鴉隱其實十分想詢問一番於燼落到底怎麼就被搞成了這樣,誰給他遞的酒,有沒有回想起異常的點。

但以對方此刻這般話說都不太能說得清楚的模樣,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正當她費力地拖著沉重的身軀,架著他往床邊挪動之際,忽然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一下又一下,帶著不規律的響動,自厚重的窗簾後傳來。

鴉隱瞬間‘噓’了聲,然後迅速將於燼落往床上一推。

也不顧不得對方摔進柔軟的床墊上又發出了‘唔’的一道悶哼,一個閃身,就躲進了靠在牆壁一側的衣櫃裡。

“吱呀——”

隨著窗柩傳來一道脆響,一團黑色的身影掀開厚重的窗簾,冷風從這人的身後灌了進來。

鴉隱眯了眯眼,透過衣櫃中的縫隙看清了來人的臉。

那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兒,年齡估摸著和她差不多大。

她的身形嬌小,眉眼生得有些寡淡,嘴唇卻厚得略微往外翻卷。

但好在面板白皙,所以瞧著也不算難看,只是普通。

可那張年輕的面孔上,卻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

漆黑的眼珠裡湧動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