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元搶先一步衝到了鴉隱的身邊,英俊的面孔上溢滿了焦急之色:“姐!”

“你怎麼樣了姐?有沒有哪裡受傷?”

鴉隱閉了閉眼,無數紛繁雜亂的思緒在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

“我沒事。”

制止住了鴉元想要彎腰將她抱起的動作,鴉隱乾脆直接地蹬掉了腳上的高跟鞋。

搭著鴉元的手臂站起了身,赤腳踩在了大理石地面上,腳踝處又傳來了一抹熟悉的刺痛。

好了,她的腳又崴了。

剛喘口氣兒,她只覺眼前一花,被人緊緊地箍進了懷裡。

宮澤遲的心臟狂跳,他再也不能維持住平日裡的雲淡風輕。

強烈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呼吸,他甚至都無法開口說出一個字來。

他想,他不應該跟她分開的。

鴉隱深呼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煩躁無比。

剛從槍口逃生的她,根本沒有那個心情再應付,這個遲來的擁抱。

她也再沒有了在眾人面,完美前作秀的心思:“可以鬆開我嗎?”

“我快喘不過氣了。”

宮澤遲依言照做,橄欖綠色的眼眸裡溢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若看得再細些,還能分辨出有那麼幾分忐忑的憂色。

削薄的唇瓣輕啟:“阿隱,我……”

“我知道。”

鴉隱抬手製住了對方的聲音。

視線落到大廳不遠處的那具浸泡在血液裡的木真的屍體,她舔了舔乾燥的下唇。

輕聲開口:“你有煙嗎?”

“給我一支。”

宮澤遲抿了抿唇,見她在他面前連裝都不裝了,沉聲開口:“我不抽菸,你最好也把它戒——”

“姐,我這裡有。”

鴉元插入了二人的談話中,身體也跟著擠了進去。

他站到了鴉隱身側靠前的位置,將她和宮澤遲隔開。

鴉隱接過了鴉元遞來的煙盒,順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這一次卻沒有遭到鴉元的推拒,反而面帶擔憂地看著她的側臉。

並沒有著急開啟煙盒,鴉隱扯了扯嘴角,看向宮澤遲:“發生了王儲遭遇槍擊這樣重大的事情……”

“只怕咱們這個廳裡包括玫瑰莊園範圍內的所有人,都暫時不能離開。”

“你先去忙吧,阿遲,這件事你必須處理乾淨。”

淺綠色的瞳眸閃了閃,宮澤遲心知鴉隱所指的不僅僅是爺爺的壽宴上,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個‘槍手’衝著他和他的母親開槍的事情。

更多的,是由於王儲被‘流彈’擊中後必然引起王室的一系列徹查。

宮氏前幾年在及桑鎮所幹的事情必須清掃乾淨,不留一絲破綻。

不然,可能會像多米諾骨牌那樣產生一系列的後續反應。

好在這個木真已經被於燼落攜帶的保鏢們擊斃。

只要往他身上隨意安一個罪名,來個死無對證,宮氏多半能從此次風波中洗掉自身的嫌疑。

“好,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去處理事情。”

鴉元在鴉隱的指引下,攙扶著她去到了一間休息室。

將三樓大廳的喧鬧聲甩到了身後,反手鎖上了門。

鴉隱直接癱在了柔軟的沙發裡。

腦海中不斷回想著,事發至此的所有細節。

卻始終搜尋不到任何木真為何會轉而朝她開槍射擊這事,符合邏輯的可能性。

陶景怡將木凡‘捲款潛逃’的真相,告知於木真的機率極大。

但鴉隱並不認為她有這個膽子,策劃讓木真刺殺尤莉。

先不談她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