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澤遲倒不是真的沒有瞧見對方的Fo好友申請,他只是想故意晾一晾對方。

沒想明白上週六的party……她到底是怎麼脫身的。

幾乎每一次她的出現,都會重新整理一遍他對此人的認知。

從最開始的溫婉大家閨秀,到出手教訓家裡的私生女又令人無可指責的高手腕的大小姐。

後面又變成了一個以聰明冷靜的特質,在困局中強行脫身的學院學生。

再到現在,主動向他發起‘進攻’的……未婚妻候選人?

鴉隱的確有備而來。

從敲門的第一個動作起,無一不是她精心排演過的,針對宮澤遲此人的‘人設’。

像他這樣克己自律,擁有‘完美’強迫症,甚至還有一定潔癖的高嶺之花——

多半都是由從小生活的壓抑環境,造就而成的。

這樣的人外表高不可攀,但絕大多數從骨子裡就渴望離經叛道。

渴望那些,打破常規的瘋狂。

鴉隱笑了笑,走向桌案旁靠著書櫃方向的沙發裡坐下:“啊,其實我是想來問問……”

“申請成為Ed需要滿足哪些條件,以及需要做哪些準備材料?”

但她又不能上來就直接‘釋放天性’,這隻會讓對方把她看成一個頭腦發癲的瘋婆子。

做什麼事情,都需要有一個度。

她得像水流那般,悄無聲息地浸潤,侵蝕這塊石頭。

畢竟隨性恣意和沒有教養,是兩回事。

所以鴉隱虛晃了一槍,並未直言她真正的目的。

宮澤遲放下了手中的鋼筆,十指交叉握攏:“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成為Ed不需要申請。”

薄唇輕啟:“而是……邀請。”

好嘛,意思就是她還不夠這個資格唄。

鴉隱從對方的措辭裡聽出了一點兒微不可察的傲慢,也不惱,畢竟形勢比人強。

她勾了勾唇,故意裝作沒聽懂對方的言外之意。

漆黑的眼珠,直直看向那雙清淺的綠色眼眸:“那你可以邀請我嗎?”

宮澤遲抿了抿唇,因著對方帶來的幾分新鮮感,給了她一點優容,並未說出刻薄的話語:“恐怕不行。”

“雖然會經過我的手,但也得透過校董事會的——”

鴉隱打斷了對方的未盡之言,話鋒一轉,發起了直球進攻:“我是說,下個月十五號的週末,宮老先生的壽誕晚宴……”

“你可以邀請我,成為你的舞伴嗎?”

合十相握的手掌緊了緊,宮澤遲依舊沒有流露出過多的表情。

即便他的思緒因為對方的話語,而有過瞬間的中斷。

這引起了他強烈的探究欲:“哦?為什麼我要選擇你?”

鴉隱粲然一笑,漆黑的睫羽簌簌抖動了幾下。

漆黑的瞳孔宛若無底的深淵,翻湧著興奮與肆意:“因為——”

“你沒有在第一時間拒絕我。”

“對吧?以冷靜和果決而聞名的……會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