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也會遷怒於這匹馬。

沒多久,阮澄便帶著換好了衣服的隨春生匆匆折返了回來。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

隨春生此刻穿著阮澄定製的馬術服,精緻的剪裁勾勒出她柔韌的身姿。

立刻讓她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拔高了一個度。

烏黑順滑的長髮挽在腦後,露出清純靈動的眉眼。

較平日而言,更添一分英姿颯爽的清洌之氣。

“磨嘰死了。”

艾瑞婭乾脆利落地翻身上馬,緊身的騎褲勾勒出她緊實的小腿線條。

她居高臨下地看向仍沒有動作的隨春生:“快點兒,我趕時間。”

隨春生再度朝阮澄點頭致謝,剛要解開韁繩,便聽到一抹如金玉相擊般清越的女聲。

“騎我這匹馬吧。”

鴉隱原本不想管這事兒。

但小說是小說,她無比明白自己此刻就生活在這‘小說世界’裡——

明明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她無法泰然將所有人視作Npc。

更何況,憑她一路上的觀察評估,最終所得出的結論是:

給予隨春生一定的善意,或許更有利於她後續的計劃展開。

她並沒有冒然說出這匹馬的不妥。

畢竟在場的那麼多人,總有聰明的能窺見其中的陰私。

自己又何必非得去當出頭鳥,將此事擺到明面上,平白將人得罪狠了。

——雖然瞧著艾瑞婭投來的不善眼神,已經連帶她一塊兒記恨上了。

“我才轉學過來,也不知道家裡人備的馬匹如何,你來先替我試試。”

“哼!”

艾瑞婭冷哼一聲,輕輕一踢馬鐙,很快便衝向了不遠處的起跑線前。

隨春生也不是傻子,立刻應了聲‘好’。

她剛才看得十分明白。

眼前這位氣質冷清,眉眼卻生得極為豔醴的少女,正是隨著剛剛好心借她馬術服的阮澄一塊兒來的。

既然已經對她施與了一次援手,也用不著再在後面擺她一道——

本來她就覺得騎著對手的馬匹去比賽,就頗有些不安。

只是礙於自己沒有馬,不得不答應罷了。

這會兒有人替她解決了這個問題,她自然連連道謝。

鴉隱瞧著對方翻身上馬,追著艾瑞婭而去。

而周圍的吃瓜大隊們,也早已經各就各位。

“哎呀,早知道我該把我那匹馬給她的呀!”

阮澄猛一拍腿,一副後知後覺,痛心疾首的模樣。

“走走,咱們一塊兒去瞧瞧結果。”

“我改變主意了,隨春生她真不一定會輸,你看她剛剛上馬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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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對面,一處可以俯瞰整個場內的高層建築室內。

柏遠抬起手肘蹭了蹭身旁人的胳膊:“阿森你瞧,那個特招生可比大家想象中要厲害。”

“腦子也聰明,還知道以退為進,沒有一口答應艾瑞婭的話……哈,等會兒她可要丟臉死了。”

璀璨的陽光下,少女柔韌的腰肢往前傾伏。

隨著駿馬的疾馳上下起伏,像一隻靈巧的海燕,掠過洶湧的海面。

成野森雙手抱臂,依舊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艾瑞婭?”

柏遠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的狂熱粉啊,每次只要你出現的party,她都會來的,還總想盡辦法往你身邊湊——”

“結果你竟然連名字都記不住!”

伴隨著一陣陣呼嘯而過,獵獵作響的風。

在一個拐彎處,通體全黑的駿馬輕巧地躍到了另一匹疾馳的白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