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次出場,都能重新整理一遍我對你這種人的認知。”

說實在的,對面這個特招生的長相……的確符合他一貫選擇女朋友的標準。

也不怪柏遠在他耳邊八卦了許久。

個子適中,但身材玲瓏。

長相清純甜美,又稍微帶著一股更為‘獨特’的特質。

它可以是倔強、清高、堅韌……甚至是驕橫。

可以被他完全掌控,卻又不會死板到跟個泥人兒似的,什麼都順著他。

但那種‘獨特’的特質,只是用來為他增添情趣,作為調劑品而已。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在那弓道部的辦公室,在被他率先冒犯試探底線的前提下——

那個女人,以一種凌然的姿態,迅速對他發起了反擊。

沒有一絲猶豫,更不是蓄意引誘,欲拒還迎。

她對男女間的那點子曖昧混沌的關係,沒有任何模糊的羞恥。

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直剖他的痛處。

她說的沒錯。

當時他,的確是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的。

這種冰冷的、危險的、聰明的女人……或許才是真正適合他的存在。

適合‘成‘氏。

隨春生眨了眨眼,彷彿很難消化,對方說出口的話。

“什、什麼……”

你這種人。

你這種人。

到底她是哪種人?什麼人?

幾乎在對方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股無名的怒火便瞬間侵襲了隨春生的大腦。

憤怒沒有將她的意識衝昏,反而讓她變得更為清醒。

如此不加掩飾的鄙薄,宛如一柄鋒利的匕首,將她極力維持的自尊,切割成七零八落的碎片。

要反擊嗎?可又該如何反擊呢?

衝上去將對方揍一頓,她沒有那麼厲害的身手,可以無視掉如此巨大的身高和體型差——

成野森擅長各種極限運動,即便是更為年少時候的混戰打架,他都從來沒有輸過。

罵他?用語言上的邏輯對他那狗屁不通的觀點做出剖析?

也不行,他只說了‘你這種人’。

既沒有在前面加上各種帶有侮辱性質的形容詞,也沒有在後面加上更為刻薄的副詞。

他僅僅只是說了一句‘你這種人’而已,難道要她主動去對號入座嗎?

打也打不過,說又說不得,那麼她還剩下哪條路可以走呢?

“是嗎?那真是我的榮幸。”

隨春生儘可能地挺直了脊背,希望以此讓她顯得更有氣勢些,“如果沒有別的要求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忙。”

長久的對峙,已經引來了不少好奇的視線。

成野森所坐的位置,的確處於一塊交正中心的舞池而言,尤為偏僻的角落。

可他畢竟是成野森。

即便拒絕了有數十位前來獻殷勤的愛慕者,依舊有一道道目光,或露骨、或隱秘地落到他的身上。

“當然有事,沒事的話我叫你幹嘛?”

成野森從柔軟的沙發裡起身,懶洋洋地舒展開了身軀,像一隻巡視領地的大貓般,往前邁了兩步。

“喏,剛剛你弄掉的杯子,落到地上濺出酒液——弄髒我的衣服了。”

隨春生順著對方的手指所指的位置看去,在這件寬鬆的黑袍上,看到了約莫有尾指指甲蓋大小的深色水痕。

要不是她的視力好,根本看不到這一塊痕跡。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麼請問,您想要什麼樣的解決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