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說實話,這一生可能都無法升格為中等超凡、升任副連隊長以上的軍職了。”

“但他確實成為了一名戰團長……”阿加莎低聲反駁了一句。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布蘭達看向身後的阿加莎,回答中沒有絲毫猶豫:

“聖歷940年春,貴族叛亂,克勞利之戰,達倫先登,梟首二十七;

“同年夏,叛軍退守哈文德宮,達倫、伊迪斯、約翰同領先登之功,達倫梟首三十一,伊迪斯梟首二十四,約翰梟首二十二;

“聖歷943年秋,達倫調任艾薩克長城,同年秋,皮留士人進犯西段防線,米底王國進抵東段防線,其困守考文垂邊城四日三夜,梟首七十三;

“聖歷944年春,西里亞三路進軍王國,達倫所屬騎兵軍團的第一、三、四團協防洛薩大燈塔,梟首六十五,此役之後,舊制騎兵軍團元氣大損,長期退居後方;

“聖歷965年,凱爾斯攻城戰,達倫、布蘭達同領先登之功,達倫梟首四十七;

“聖歷968年,洛塔攻城戰,達倫、布蘭達同領先登之功,達倫梟首五十一。

“而這些,僅僅只是他在前線所建立的戰功,並沒有算上其間在後方建立的功勞——我們需要這樣腳踏實地的人。”

嘆了口氣,布蘭達第一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向來都不關心這些事務,會在這個時間點來找我,只可能是因為艾爾弗雷德的事情吧。”

“嗯。”

阿加莎緩緩頷首,猶豫了片刻:“你和艾爾的對話,我一直都在聽……你罵得對。”

“不是我想去這麼說他,說到底,既然你這麼關心這個兄弟,我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特地去提醒他一下的,你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

見白馬的毛皮洗刷得順滑光潔,布蘭達喚來風元素,吹乾毛皮上的水跡:

“有一句話,我想你應該也很熟悉——‘王國是寬容的,對於每一個迷途者,她都會平等地給予他們一次改過的機會,一視同仁。’

“時至今日,這句話已經成為了王國表達寬容和接納的原則,但在最初的那段歲月裡,這也不過是父親和陛下的行事準則罷了,對此,他們當然有著自己的見解。

“陛下是寬仁的,對於他而言,重要的是平等地‘給予所有人一次機會,無論是誰’;

“父親卻從不如此認為,對於他來說,這句話只是前半句,重要的永遠是那句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

“‘當然,無論對於誰而言,這都只會是最後一次機會。’”

布蘭達嘆了一口氣,將掛在窗邊的馬鞍放回馬背上:

“雖然我這個做女兒的似乎沒有立場這麼說,但父親從來都只是看起來仁善,埃文家的冷漠和殘忍是流淌在血脈中的,如果艾爾真的失敗了,無論此前父親給予他多麼巨大的信任和期許,都會如夢幻泡影般消失。”

又是一陣不算漫長的沉默後,阿加莎輕聲感嘆了一句:

“所以說,當初你之所以特地和我說了柯蒂斯的事情,也是因為埃文公要借他的事情,以此測試我的立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