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無象一點頭,陳雪藕扶著三三落座一旁。

鍾敬饒有趣味地看著三三,“你就是當年呈禎所救的哪個哭著賣唱的小丫頭?”

“孤女嶽三三,見過鍾爺。”

鍾敬心中一嘆,果然是輕輕裙卷不沾塵,嫋嫋腰肢風折柳,怪不得安昭看了挪不開眼。他又看了章無象一眼,心道:這是狠心把這麼漂亮的姑娘推到火坑裡了。

“三三現在藝名叫月夕,是這摘星樓的清音名伶了。”章無象道。

鍾敬點頭,心道:怪不得陳雪藕直言月夕才是頭牌,引著於、安二人前往月夕處聽曲,原來是做了個套等著安昭鑽進去。

“三三明日入京,我已在東湖邊又建了一座摘星樓,可在其中留意往來客人,探查太醫局執意查詢陳珠和龍圖的目的,同時也留意皇上對於清任、於清會等人的動向。”

“三三明日就動身,七爺放心。”嶽三三看著章無象躬身施禮,明眸垂下後好像關閉了一個明媚的世界。

“我雲澤盟的大掌櫃田子貴將會在途中暗暗護送,你只要輕裝簡從即可。”章無象慢悠悠道,“還有,田子貴暗處是雲澤盟掌櫃,明處仍是嘉匯商號的老闆,三三要注意,別把他的身份洩露了。”

“三三知道了。”

“這把設計有點殘酷哇,這安昭剛聽了月夕姑娘仙音,月夕姑娘就移居京城了,這還不讓安昭抓心撓肝地在寶珠山呆不下去了?”鍾敬笑道。

“安昭坐鎮太醫局快二十年了,經歷了太子被廢、各方較力,加上宮裡也是風雲暗動,詭譎不居,他要這點定力也沒有,早就不在這個位子上了,搞不好九族都沒了。”章無象道。

“還是呈禎瞭解他,咱看看他能端多久吧。”鍾敬想到安昭看著三三時那迷醉的眼神,對於安昭的定力也沒什麼信心。

“原來,呈禎早就布了此局,把三三姑娘用作了這一局的真眼。”

“並非七爺安排三三,是三三自請前往的。”嶽三三柔聲分辨。

這倒是鍾敬意料之外,他抬起頭再次打量章無象,覺得有些看不透他了。

“七爺從汙糟之地救了三三,三三這條性命,便是七爺的了。若有朝一日,三三可以為報,粉身碎骨不辭。”嶽三三俯伏到地,叩行一禮。

章無象看看陳雪藕,陳雪藕趕緊把嶽三三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