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郭津來回踱步,“我想,以先皇選擇繼位之人時的情形,現皇帝並不是他最滿意的人選。如此情況之下,前一日長公主所言之‘安民詔書’應為實有?”

於道恩點頭,“我手上確實有這樣一份詔書。”

“長公主大可持這份密詔選定新的皇上。”郭津站定,眼睛直視於道恩,“國不可一日無主,況在此時。”

“姑姑,郭津說的對。”於清任站到於道恩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於道恩有些無措,此事太大,她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需要真的持著份密詔,親自去換掉皇帝。她的雙手冰涼,微微還有些顫抖。

“先皇帝臨終前可有想過其他人選?”郭津問道。

“皇兄…….皇兄當年曾經考慮過清任,只是當時清任年紀太小……”於道恩說著,看向於清任,眼神越來越堅定。

豈料於清任乾脆站離於道恩,“姑姑不要說是我。我現在浪跡江湖,頗為自得,我可不要犧牲這樣的好日子。”

張翕略略觀想,笑道:“蓮心可好?”

“蓮心?”於道恩和於清任一起驚呼。

如不是張翕提起,大家都幾乎忘了蓮心還是於清心的兒子。

“廢太子雖是這假皇帝所廢,但也是他本人咎由自取。他雖為皇后所出,卻心胸狹小,睚眥必報,甚至因個人感情而罔顧朝堂,難當國君之任。”於道恩說道,“而皇帝的其他幾個兒子,要麼軟弱,要麼愚鈍,沒有合適的人選,不然東宮空懸,我也不會不管不問了。只是這蓮心,畢竟是皇帝的沒有入冊的兒子…….”

“侄兒帶蓮心一路自荊江到山陝再到京城,沿途對他有些瞭解。這蓮心雖善良寬厚,可是他卻不見得能治理好國家,因為他太優柔寡斷。”於清任對著張翕拱手道。

“那是因為他以棄兒之身久居下位。貧道算著,這蓮心確有此番造化。”

張翕說完,對於道恩和於清任一笑,“貧道再怎麼說也是出家之人,此事還需長公主做主謹慎思量。”

“此事不急於一朝一夕,當務之急,是要有人出面穩住朝堂,避免國政亂象。”郭津對張翕和於道恩一拜。

“如果實在無法,我也只好屈從心意,自明日與清任臨時共持朝政。”於道恩道。

章無象道:“那咱們就分頭做好三件事。其一,稱皇帝突然暴病,臥床不起,安排好人手嚴格控制正和殿,務必不出不進,不走露風聲。”

“我來安排。”於道恩道。

“其二,新相賈晉是這連成意的人,把持兵部和戶部等朝政核心,需要儘快找個由頭收回他的權力並且肅清其餘黨,廢除此前一應弊政,撥亂反正,安固國本。”

於道恩與於清任對望幾眼,於清任道,“我去辦。”

“其三,速拿連素,懲治惡賊,還本正元,將這欺世盜國的驚天陰謀消弭無形。”

龍晏一聽,馬上喊道,“這事師兄和我領了,是吧,師兄?”

張翕微笑頷首,“不算此事的話,我們師兄弟二人也要去拿連素,正好一併辦了。”

於清任對章無象致意道,“呈禎這般將相之才,卻無意功名,真是可惜了!”

“彼此。”章無象看他一眼,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這時,明月閃身進來,“暗伏在倪府觀察動靜的貝二爺來報,於光本親自穿著夜行衣持劍到倪府巡查了一遍,一無所獲,便又去了長寧觀。”

章無象問道,“在長寧觀可有打鬥傷亡?”

“並無。只是這於光本悄來悄往,在長寧觀去而復返,被觀中兩個坤道看到,引起了一番騷動。於光本似乎困惑不已,在長寧觀周邊徘徊不去。”

“暗自埋伏控制皇城司和他一應家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