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對著沙泉施法,衣袖翻飛盤旋如風雨之聲,又似有雷鳴隱隱、鹿鶴唳鳴。旋而,沙泉的水騰起一個高高的水臺,女子踏步而上,山頂氣旋隨她移動,停止在水臺之上。“讓他一個人過來。”女子道。

“這是在說師父麼?”靈璣問綏陽道。

綏陽並不回答他,而是對女子道:“我們師兄弟二人在此,斷無將師父交予一個外人之手的道理!”

女子不屑一顧地笑了,“你們到底想不想救他?”

“當然!”靈璣脫口而出。

“你們想救他又全不得法,我能救他,你們卻猶疑不斷,我看啊,你們師父上一回沒有交代到那個妖道手裡,反而這回要交代到你們師兄弟手裡了!”女子冷眼看著二人道。

“胡說!”靈璣怒道,“師兄與我為救師父,指定傾盡心力。你一個外人,憑什麼信口開河?!”

女子翻手一轉,靈璣兜裡的雪顯果盡數落在她手中。

“還我東西!”靈璣一看,更是怒上加怒。

“你的東西?”女子笑道,“我費盡心力才在那雪崖之上種了三棵,這一個冬天也才接了這幾個果子,怎麼趁我不防偷了去,就成了你的東西?”

靈璣被她一激,氣得說不出話來。

“反正我是個‘外人’,好心相勸,你們也聽不進去,只是苦了你們師父了。這鱗片如不能淨化,只恐你們這倆好弟子要給你們師父準備後事了。看來是天數如此,終不可逃。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一次兩次都是死,看開點也不是什麼打緊的。”女子說著跳下水臺,水臺和氣旋隨著消失。

“姐姐說的這是什麼屁話!”靈璣團了個雪糰子就扔了過去。將要打中女子後背時,被她揮手一擺揮到了一旁。

“你到底是何人?”綏陽不動聲色,沉聲問道。

“就像你們剛才所說,我只是個‘外人’。”女子頓住腳步,輕輕嘆一口氣,轉身道:“你們仔細想好,若不用我的法子,其命合休!”

“休要胡說!”綏陽一聲斷喝,手掌發力,空中鏤金球晃琅琅一陣急轉。

女子一看綏陽架勢,一聲冷笑,手掌凌空輕拍山崖,山崖這半邊的冰蓋也呼啦啦落了下去,激起半空雪塵冰粒,如風暴一樣卷席而來!

綏陽與靈璣本來劍拔弩張,直待維護師尊,不惜與之一戰,然而看到女子手段,又看到腳下露出黢黑山體的山崖,心中不免俱是一緊。

“我也不是欺你不勇,只是你兄弟確非我的對手,還是好好說話,以免傷及你等性命!”女子說完,轉身又走。

“您可是識得隱雲?”章無象不似綏陽是修煉之人,此時因失血已經十分虛弱,眼見女子果真要撤去法陣離去,急忙問道。

“算吧!”女子看了一眼龍晏,輕描淡寫道。

“倘使您能救龍兒之厄,恩莫大焉!”章無象與龍晏有赤心相連,此時雖然龍晏意識不清,但隱隱感覺龍晏與此女有故人情義,當即放下龍晏,向女子深施以禮。

“四爺這是何必!咱們不求她,等師伯來了便是!”靈璣仗其膽氣攔住章無象道。

章無象彎腰翻開龍晏藏了逆鱗的手掌,那掌心已然有些發黑了。綏陽和靈璣見狀俱是大吃一驚,這症狀未免進展的過快了。

“連素老兒如此歹毒!”靈璣義憤填膺。

綏陽緊抿雙唇,眉頭緊鎖,心中萬分追悔自己大意,當初對連素的陰狠手段竟沒有察覺。

女子看到龍晏的手掌一言不發,重新躍上山崖啟陣發功,不一會兒水臺重新湧出。她雙手空中推轉,一個更大更清澈的靈氣旋落在了水臺之上。綏陽見狀將龍晏一掌推至水臺上,他自己則與靈璣分懸在水臺兩側,虎視眈眈盯住女子動作。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