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哭。終於湖泊滿,大河滿,小河滿。

張翕昏迷了許久,醒來便看到了長身玉立、氣質高華的青龍隱雲。

各大龍族暴怒,青龍王儘管心中不捨卻也不能袒護逆天的幼子,只能強留下隱雲一命,卻架不住眾怒,只好將隱雲抽出龍筋逐出龍族。

張翕可以下地走路的時候,隱雲便與之結伴雲遊。此時,青龍隱雲已經失去了法力,只能徒步丈量土地。兩人看遍高山大川、茶樓酒肆、大漠斜陽、小橋流水,一路仗劍而行,扶正祛惡、濟危扶困、除暴安良,如此遊歷了三五十載。

某日極南之地地火即將噴湧而出,萬千黎民眼看就要生靈塗炭。青龍隱雲不顧張翕阻攔,飛身而上火口,拼盡全力引導地火直入海底。炙熱的地火將這片海域燒成了一鍋開水。

南海龍暴怒,將隱雲拖入雷陣狂扁,眼看他只剩下一口氣方才罷休。

隱雲就要殞命,三日三夜張翕一籌莫展。隱雲非凡人之軀,自非人間藥石可醫。第四日子夜,張翕心中悲憤交加,抱住隱雲仰天一聲長嘯。

夜幕之下,繁星點點。身著黃裳的琅軒翩然落地,手裡拿著從龍族偷出來的隱雲龍筋,看看張翕已經倦極而暈,則悄悄翻過隱雲的身體,將龍筋推入他的脊背。

金光一閃,隱雲的口張開,琅軒又推入一顆嫩黃的丹丸。

良久,隱雲輕咳,張翕驚醒,伸手查探,卻見適才還奄奄一息的傷者已經悠然轉醒,心下大喜,連忙將囊中所剩最後一顆丹丸塞進他口中,又將水壺取來,往隱雲乾裂的口唇中慢慢餵了幾口清水。

隱雲看到面容憔悴不已的張翕,露出一個疲憊的微笑。

遠處,嫩黃的衣袂一閃,琅軒悄然隱身而去。

…….

鏡前眾人皆心有出動,章無象不禁問道:“那黃姑娘為何又隱居此地?”

黃琅軒苦笑道:“我自作主張偷出了隱雲的龍筋,還幫他植入他體內,又將自己的龍珠給了他救命,龍族難道還會容我麼?況且隱雲被逐出族後,我們的婚約也不了了之。”

看著龍晏一臉無措,她又道:“沒了龍珠,遲早要被發現,到時不僅我自己要被罰,還要連累隱雲再被翻出舊事口誅筆伐。我只能移居到此山高地遠、人跡難至的湖泊,躲了起來。”

章無象一拉龍晏的衣袖,心道:“還不快表個態?”

龍晏一看周圍,除了黃琅軒眾人皆期待地望住他,隨即從張翕身後探出頭來做個揖道: “此前委屈姑娘了!”

張翕:“………”

章無象:“就這?”

龍晏看看兩人,心道:“可不就這?難道我還能承諾這些年辛苦你了,咱這就成親吧?就我現在這具皮囊,不僅從對人家從沒有記憶,說不出你儂我儂的情義話,再看看人家年紀,不知道要大自己多少倍,稱呼一聲曾祖母都不知道要曾曾曾曾多少層,咋好意思說出別的?”

章無象看看張翕:“有理。”再看看黃琅軒,只覺她本尊對著龍晏這張娃娃臉,恐怕也叫不出“隱雲哥哥”。章無象手抵鼻下輕咳一聲,給張翕傳遞了個“您看著辦”的訊號。

張翕只好也對著黃琅軒作一個大揖。

黃琅軒一步退後,避開了他這個禮,冷冷道: “所以喚你們回來,只是想將這鏡子交還給隱雲。隱雲也該將咱的龍珠還來了吧?”

“還是自然該還,只是——”龍晏為難地看看張翕,因為他也不知道黃琅軒的龍珠到底是不是一直掛在胸前的這顆,還是身體裡還藏著一顆?

張翕為難地搓搓手,實在他也不知道當初黃琅軒還曾喂隱雲服過一顆丹丸,而這丹丸還是她的龍珠。當初隱雲在大澤之中遭連素屠害,除了龍骨,身上血肉無不零落。當初收集隱雲遺體的時候,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