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因為你在這裡嗎?”沈馳音道。

龍晏看了看章無象,“其實老爹早就知道我的行蹤了,因為一直有…….有人保護,所以他還是不至於因為要急著帶我回去,走這一趟。”

貝二爺對章無象道:“要不然,我跟去看看究竟為了何事?”

章無象看看龍晏,龍晏點點頭。於是章無象一抬下巴,貝二爺隱身而去。

章無象道:“今日沒有查到潛藏之人,不如各自回去,明日待向大鐘寺方丈問詢鍾敬之後,再做打算。”

沈馳音點頭,向著章無象一拱手,先行消失在夜色中。

明月一躍而上枝頭,在樹叢中隱身。

章無象道:“你可是已知我自遇到你,便一直與你父親有資訊往來?”

龍晏趕緊解釋自己並無異議,自己離家出走這一趟,也就是因著蓮心的無妄之災,現在幸好蓮心性命無憂,雖然並不是自己找到的,但是也不枉遊歷這一場。

章無象看看他不似虛言,又點頭道:“不管是行醫,還是行商,多些江湖經驗總不是壞事。”

走到雲臺欄杆處,望著一眼盡收的太清宮夜色,章無象又道:“其實,這鐘敬亦是故人,只不過十幾年未見,我並不知他已是修行之人,也不知所修是何法門,更不知其行所謀、意所圖,所以剛才沒有告訴大家。明日問過大鐘寺方丈後,才知如何與他應對。”

龍晏吃驚地抬頭。

這時,一個蘋果自遠處飛來,將要砸到章無象頭上之時,明月眨眼間自樹上倒掛翻下,一手接住。

“章呈禎,難為你還記得我。”卻是鍾敬施施然自雲臺之下走出。

章無象一笑,對龍晏道:“要找的人自己來了。走,咱們下去訪訪。”

“此處不便,這方有請。”鍾敬說完,也不等章無象等人,自行邁著逍遙的步子,進了當初龍晏和明月夜訪的密室。

明月一手拉住章無象,一手拉住龍晏,飛身自雲臺落下。

鍾敬熟門熟路地開啟密室,回頭看看章無象三人已經跟了上來,這才踱著步走下樓梯。

龍晏這才能夠隔著章無象打量鍾敬。雖然其神情態度均散漫不恭,卻是極俊俏人才——白淨面皮現兩瓣桃花,眼睛含一汪秋水;好好男兒生了兩道彎彎的眉,彎同新月;偶爾回頭一笑,溫潤紅唇也是紅若丹砂;雖然粗布為衣,益見身材清朗俊俏。龍晏心道:怪不得老人都說深山出異鳥,果然地下河洞有奇葩。

鍾敬引著章無象走過上次龍晏取走密卷的書格,繞到密室最裡,照著牆上踢了幾腳,一道密門大開。鍾敬一招手,四人走了進去。

龍晏一看,這是一個獨立於外面密室的套間,寬敞雅緻,窗外即崖壁,然而臨窗立著幾面大鏡,幾番折射,倒也實現了映園亭之皓月,屋內一片皓月清輝。一張書桌之上,掛著一個橫匾,上面以不羈卻老練的筆法,寫著“上清之野”四個大字。

鍾敬雙手背於身後,晃盪著走到桌邊,又踢了踢一個小茶爐,小茶爐竟然開始慢慢燃起爐火。鍾敬扒拉扒拉桌後的小櫃,找出三個茶盞,伸手從書架上擼下一個茶葉筒,捏出幾片,勻乎到三個茶盞中。

“這裡簡陋,呈禎將就著吧!我知道你是個講究人,可是哥哥我現在不是被人趕得居無定所了麼?”鍾敬瞟了瞟龍晏和明月。

龍晏和明月對望一眼,知道他已經認出了自己倆人,趕忙向著鍾敬一抬手行個禮。

鍾敬抿抿嘴揶揄地笑了。

“鍾兄還是一般好享受。”章無象走過去坐下,自行拿起已經汩汩燒開了的小壺,給每個茶盞續上水。

“寧十八看得緊,不然還能搞得再舒服點。”鍾敬也坐下,不過卻將腳擔在了書桌上,轉眼看看龍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