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這封信不需要時,請你親手燒掉吧。我懇求你。

簡而言之,退職的原因是西澤大夫對主任護士K子施加了暴力。據說科長的夫人恰好懷孕八個月;對大夫,對K子,都產生了不幸的結果。這是我後來聽K子說的,據說西澤大夫以前沒有和接客的女人發生過關係。。。。。。對於我這個未婚者來說,這也是需要充分考慮的問題呀!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樣,在醫生和護士之間,大多有不夠檢點的關係吧。這個醫院也是如此,一般的大夫都有那方面的傳聞。是啊,即使沒有事實,僅憑某個護士對某個大夫熱情一些,就會像有事實一樣傳播出去。

西澤大夫好像沒有那方面的傳聞,這是很少見的。說起婦產科的醫生,在與女性關係上一般都是不檢點的;但西澤大夫卻被認為是呆板的大夫。

那個科長對K子施加暴力,還是因為夫人懷有八個月的身孕吧!雖然並不打算為西澤大夫辯護,可是也只能那樣認為。而且,K子是認真的護士。她本人也對我說過,絕對沒有在大夫面前表現出輕浮的舉止。我相信K子。

K子被大夫奪去身體,是在大夫的值班室,即K子去告訴他患者病情的夜裡。K子似乎進行了猛烈的抵抗,但無論如何也是女人哪!

可憐的是,K子最近就要和一個年輕的醫生結婚。對K子來說,這件事當然使她痛苦得不得了。K子給對方寫了遺書,打算當晚自殺。於是,到藥房來偷巴比妥和環巴比妥等安眠藥,被我發現了。我問清情況,懇切地加以勸阻。不過,那是在遺書送給訂婚者之後的事了。K子打消了死的念頭,但強迫科長離開醫院,並表示若不離開,則以瀑行罪進行控告。K子這個人哪,一方面考慮自殺,另一方面又具有非常剛強的、清高的性格。因此,西澤大夫終於不得不離開了醫院。對他來說,這的確是出乎意外的結果吧。不過,我不認為他的罪過這樣一來就化解了。為什麼呢?因為K子和那個年輕的醫生其後很不順利,K子終於在去年離開了醫院!

衷心祝你幸福!

加奈子

植仔仔細細地看完了信。從這封信也可以明顯地推斷出西澤和信子的關係。只不過信子沒有像K子那樣打算自殺,而是繼續維持和西澤的關係。除了這樣判斷之外,還能怎樣判斷呢!

當晚,植把綾子出來,花8000塊錢給她買了一件現成的大衣。

這不是為了得到綾子的身體,而是因為窮追信子必須得到綾子的幫助。

晚上10點,阿倍野醫院的傳達室寂靜無聲。醫院微暗的電燈照著黑色的電話機,給人以寂寞之感。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電話鈴響起來。勤雜工不耐煩地走出來,拿起了聽筒。

勤雜工驚訝地反問道:

〃是護士長嗎?沒錯嗎?找護士長?〃

給信子打電話是很少有的。勤雜工用粗魯的聲音對著麥克風喊道:

〃婦產科的護士長,您的電話。〃

不知什麼地方的航標鐘響了。信子在這種時候仍然戴著口罩,穿著白衣。勤雜工看見她從陰暗的走廊裡走出來,不知為什麼縮起肩膀,拖拉著腿,回到自己屋裡去了。

信子拿起聽筒,一種彷彿擠壓出來的女人的聲音,傳人她的耳朵。

〃是護士長吧?我是看見你在祝賀會那天夜裡,走進植大夫房間的人。〃

〃誰?你是?〃信子低聲問道。〃你12點半溜進了植大夫的值班室吧?你把水瓶藏在胳肢窩底下啦!〃

信子沒有回答。口罩上面的小眼睛,注視著陰暗的婦產科診療室的門。門前的長椅子,白天充滿腐爛味和廉價化妝品味,燻得人難以忍受;如今卻在昏暗中浮現出靜謐的影子。

〃你為了殺死植大夫,替換了水瓶,擰開了煤氣開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