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斷定的就是旁人不會相信。

所以今日劫獄的人是她,他在這裡如坐針氈!

肖玄惱火放下書冊,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眼下,怕是還未到動手的時候,要劫獄,必定會等大理寺牢獄中途輪值換崗的時候……

肖玄本就心中緊張,心腹卻突然破門而入。

肖玄手一抖,當即茶杯都沒拿穩摔碎在地上,衣裳也浸濕了大片。

他一臉惱羞成怒看向心腹。

心腹也未曾見他如此緊張過。

他卻一眼看出心腹臉色蒼白,驚慌失措。

劫獄失手了?

這麼快就動手了?!

肖玄也忽得面色鐵青。

若是失手……他早前便想好了後策,只是心腹卻沉聲道,「世子,宮中來人傳召,平陽侯夫人應召入宮了。」

入宮?!

一瞬間,肖玄眸色一沉。

眼下大理寺牢獄都還未劫,不是劫獄的事。

以宮中的心機城府,斷然不會無緣無故召蘇錦入宮……

忽得,肖玄面如死灰。

宮中是怕一個柏遠的份量不夠……

「備馬,入宮,快!」肖玄起身,慌亂中連身上失了大片的衣裳都未來得及換。

一路上,馬車飛馳,但驛館去到宮中至少要小半個時辰。

肖玄心中似被錐刺一遍遍扎過,宮中當年如何逼反的範侯,那手段和心性都如出一轍。

肖玄身側的心腹已許久未見他如此神色緊張過。

從驛館到宮中一路,一言不發。

臨到外宮門前,卻忽然朝他道,「讓所有的人做好準備,今日離京。」

心腹傻眼兒。

肖玄凌目,「現在就去!」

心腹被他語氣嚇到,不敢耽誤。

分道兩路,心腹下了馬車還不時回頭,只見馬車載了世子入了外宮門。

……

鳳鳴殿內,燃著薰香。

中宮不在,蘇錦已坐了些許時候。

先前的內侍官只留了一句,夫人稍後,娘娘稍後就到,到眼下,兩盞茶的時間有餘……

殿門合著,窗戶似是也沒怎麼開,蘇錦隱隱覺得有些悶熱,透不過氣來。

但殿中無人,又未有內侍官傳召,她不好動彈。

再有一盞茶時間過去,只覺呼吸都有些急促,蘇錦看了看殿中那染著薰香的香爐,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猜測。

蘇錦撐手起身,眼下應是到了要下早朝的時候,早前讓人給了葉浙捎信,葉浙應當會在外宮門處等,她不能再在殿中久留。

她剛起身,屏風後的大殿後,嘎吱一聲推開,又嘎吱一聲合上。

「夫人久侯了。」屏風後,是當日在殿中聽過的容鑒的聲音。

果真不是中宮。

蘇錦心底微顫,死死更握緊了些掌中之物,才勉強保持著正常的呼吸,朝來人福了福身,「臣婦見過陛下。」

她語氣正常,還能福身同他行禮,容鑒稍稍意外。

這催。情。香已燃了兩盞茶時間有餘,他倒是好奇……

容鑒踱步到她跟前的作為處坐下,嘴角勾了勾,「抬起頭來。」

他說話的聲音很近,又似是有意湊近,蘇錦依舊低頭,「臣婦不敢衝撞天顏。」

容鑒輕嗤一聲,也不避諱旁的了,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他,「夫人,想不想讓朕赦免了柏遠?」

蘇錦眸間的驚駭裡參雜了詫異。

容鑒滿意她眼中的複雜意味,嘆了嘆,「難怪平陽侯會去遠洲搶人……」

他的手未鬆開,隱晦問道,「蘇錦,柳致遠和柏炎,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