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一根雞骨頭,看著他笑眯眯倚在枝幹上凝視著我懷中的青果一眨不眨,我低下頭又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依舊手沒有,依舊腳沒有,依舊甚至連一張看清鼻子嘴巴的臉都沒有。

在我從冥界逃出之前,我便是這副鬼樣了。或許我生來便是這樣,生來便是一縷沒有肉身的魂魄。

擦了擦那枚青果上凝結成珠的露水,我飄過去,坐在他的身邊,扯了扯他的鬍鬚,笑著問:“那能不能幫我算算什麼時候我才能化成人形呢?”

迷谷老頭的視線仍舊鎖著那個青果不放,急急的說:“就在這幾日,你放心等便是了。還有,丫頭,喲,喲,疼,別用你的手老扯我鬍鬚。”

“我用的是觸角,看,我用的是兩個觸角!”

“那是手啊!”迷谷老頭的倔脾氣又開始擰上來了。

好吧,我承認我習慣性將迷谷老頭所說的那兩隻手稱之為觸角,因為我始終覺得連五個手指頭都沒有的手臂怎麼能稱之為手呢?

迷谷老頭的話我一點沒放在心上,我不是一個完整的魂魄,在我有意識的時候,我的魂魄就少了三魄,類似這種殘缺的精魄化成人形,談何容易。據冥王說我這種狀況很罕見,這三魄的消失和上古神器昊天塔被毀有些絲絲聯絡,我笑了笑,莫不成我是這神器集天地之靈幻化而成的?

我把青果遞給他,飄至樹下,耳邊迷谷老頭伴著咬青果的聲音響在耳邊:“咯蹦咯蹦……這青果可是仙家之物,咯蹦咯蹦……碧央丫頭,咯蹦咯蹦……你這是從哪弄來的啊?”

聽完他的話,忽然我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男子。

那日不過是觸角癢了想著從凡人身上順手摸幾個錢袋,卻沒想到我的觸角還未碰到他,他便轉過身子緊緊的捏著我的觸角不放。

我大驚,凡人定是看不見我的,等到捏著我觸角的那隻手慢慢散發著橘色的光芒,我這才大悟。今日算是遇見高手了。

眼看著逃也逃不走,我便委身下來,癱軟在半空中低訴:“大俠,請自重,你碰到小女子不該碰的地方了。”

我很邪惡的將那隻觸角在他的手中慢慢收縮起來,然後它看起來就像凡間女子上身的胸、部一樣被捏在他的手中。

我明顯感受到了他右手動作的一滯,很可惜,他沒有鬆手。我只是一縷魂魄,我的臉依舊是模糊一片連眼睛鼻子嘴巴都分不清的大餅臉,這樣的話從我嘴巴吐出帶給他們更多的應該是喜感,而不是色、情。若我要是一隻精怪,能幻化成荷塘裡的鯉魚精那般貌美的人形,那樣,這個男子的反應應該會更有趣點。

他的手不但沒鬆開,反而捏得更緊了,我抖動著全身企圖想把那種觸角給拽出來,可是那個觸角在他的手中巋然不動,我扭動了半天正準備悲壯的斷觸角來逃生之際,他另一隻空著手忽然從黑色的斗篷裡伸出抓住了我的頭。

猛然,有一個冰涼的東西貼著我的臉,導致我的全身上下游走著一個極其怪異的感覺,我知道那個東西是他的手掌心。

在凡間遊蕩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雄性動物摸了我柔嫩以及內難以分辨的臉,雖然在他的意識裡他覺得碰的那是我的頭,但我還是產生的一絲莫名的悸動。

“小碧央,沒有男人的撫摸和愛撫,便失去了做女人的樂趣,你可懂?”

澤水裡的小巴蛇精偶爾嬌笑打趣我的一句話倐的迴盪在耳旁,驚得我一身的惡寒,立馬把那絲矯情的悸動趕得遠遠的。

索性我不動了,垂著身體在半空中,他的斗篷帽過於寬大,致使他伸出了兩條修長的手臂,依舊看不清他斗篷帽簷下的正面目,依稀可見的是滾金的兜帽裡如墨的髮絲垂在身側。

“哥們,咱著實沒偷到你什麼東西,你是不是應該本著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