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凳子,還有兩個大櫃子,以及一排書櫃。

床是普通床,但蚊帳卻很精緻,裡面的被子隱隱能看到,竟然是繡花的。

果然是背後有人好做官。

被子下面有人,賈平安撩起蚊帳,皺眉看著那張蒼白的娃娃臉。

「姨母……」蘇荷喃喃的道。

她睜開眼睛,見到賈平安後,下意識的擁被而起,縮到了角落裡。

孤男寡女,這個確實是有些犯忌諱。

賈平安退後一步,蘇荷說道:「這裡不能來,你快走!」

「為何?」

賈平安側身不看她。

「有人會去稟告。」

「那你怕嗎?」

「不怕。」蘇·坑姨母·荷想到姨母,頓時什麼都不怕了。

「身體可還好?」賈平安問道。

這種病怎麼好意思問?蘇荷臉一紅,「還好。」

「你這個……可是……」賈平安臉皮再厚,提及這個也有些糾結,「每個月的那幾日?」

嘭!

沒回答。

賈平安回身一看,蘇荷已經躺下了,整個人被被子罩著。

「這是病,你不說某如何請人給你看?」

「是。」被子裡甕聲甕氣的。

「那就等著。」

賈平安隨後出了禁苑,尋了個水囊,請了匠人把塞子那裡弄的更緊密一些,隨後就去了百騎。

蘇荷雖然是住持,但生病期間卻無人照看,可見感業寺這個地方的渣。

他需要去照看一番,但每天都去看望蘇荷,必須得有個藉口。

值房裡,一個文書正在稟告事情。

「見過校尉。」賈平安看了文書一眼,微微一笑。

唐旭在看文書,聞聲抬頭,笑道:「是小賈啊!何事?」

賈平安說道:「校尉,某在感業寺發現了一窩黃鼠狼,經常進去,嚇到了不少人。某最近幾日想在那邊弄死它們。」

這是半個月前的事兒,有幾個女尼遇到過黃鼠狼,被嚇到了,後來向百騎求助,賈平安當時還嘰嘰歪歪的說什麼女人就是矯情……

唐旭一怔,「這個小賈……黃鼠狼邪性,此事……要不驅趕就好。」

賈平安爽朗的笑道:「總得試試吧,不然心中難安。」

唐旭點頭,起身過來,拍了一下賈平安的肩膀,關切的道:「要小心,不行就別管了。」

「多謝校尉關懷。」賈平安拱手告退。

那個文書等他走後,就說道:「校尉,錢糧就少了一點,微不足道,就不去和他們糾纏了吧?」

這個月百騎的錢糧發下來了,少了一點點。

這是慣例,沒人計較。

可唐旭卻瞪眼道:「為何不計較?去,差多少都要回來。」

文書苦著臉道:「校尉,那些人凶神惡煞的,若是說話不好聽,一棍子就抽來了,某……某打不過。」

軍中行事直接粗魯,這等事兒不少。

文書擔心會被胖揍一頓,就賠笑道:「校尉,要不……換個人去吧。」

校尉先前情緒很好,還叮囑小賈注意安全,不行就放棄……很是寬容。

「去弄回來,少一點都不成!」

這前後二人,前面的賈平安就像是親生的,後面的文書就像是私生子……

……

賈平安再度來到了感業寺。

好人迎上來,「賈文書,這是……」

「某帶來了驅邪的東西。」賈平安面色凝重。

好人打個寒顫,帶著他去後面。

「你且退去。」賈平安眯眼看著蘇荷的住所,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