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雙手托腮,眸色茫然,「駙馬壓根就沒看到危機,皇帝要權力,可舅舅卻不捨。這不是做生意爭奪什麼,而是在爭奪一個龐大的大唐……皇帝怎會低頭?舅舅……」

黃淑皺眉,恨鐵不成鋼的道:「公主擔心這些作甚?既然駙馬不識好歹,那便丟在一邊。」

新城看了她一眼。

黃淑很倔強的和她對視,「公主你性情軟弱,今日能動手奴覺著是好事,不說和高陽公主一般,少說也得自強自立。誰敢觸怒了公主,只管動手就是了,數次之後,誰還敢得罪公主!」

新城看著她,突然笑了笑,很是歉疚的道:「原先你在宮中時頗為膽小怕事,可自從跟了我,你就故意凶神惡煞的,可我知曉你夜裡躲在被子裡哭,害怕的不行。」

黃淑的臉紅了。

「跟了公主,奴便要為公主打算。公主性子怯弱,奴便要強硬起來,否則那些人會欺負公主……」

漸漸的,她竟然忘記了自己當年所謂的怯弱。

由此可見人都會變。

新城乾咳了一下,隨即想到了賈師傅叮囑自己莫要裝咳嗽的事兒。

小賈的主意不錯,果然是能在沙場縱橫的名將,可惜駙馬卻不肯聽。

舅舅再這般下去,怕是沒什麼好下場啊!

她越想越不安,就進宮求見皇帝。

「新城來了。」

帝後正在聯合辦公。

武媚起身,「陛下,臣妾累了,先出去散散。」

新城楚楚可憐的笑了笑。

可憐的娃!

武媚暗自搖頭。

先前有人來稟告,長孫詮進了公主府,旋即帶著一個巴掌印出來,怒不可遏。

李治當時臉就黑了。

「可是駙馬讓你為難了?」李治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皇帝可是令人在府中盯著我?」新城怯怯的問道。

李治莞爾,「朕哪會讓人盯著你,不過是有人見到長孫詮怒氣沖沖的出來。」

還好,若是被聽到駙馬的那番話,回過頭駙馬大機率要被皇帝記恨。

「皇帝,你如今與舅舅如何了?」

這個問題犯忌諱。

李治看著她,起身道:「出去散散。」

二人一前一後出去。

「那一年你被人嚇壞了,嚎哭不休來尋朕,鬧騰了許久。」

新城在後面嘴角含笑,「後來皇帝在先帝那裡說了那人的壞話,後來那人被先帝打了三十板子,還不知是為何。」

兄妹二人不禁相對一笑。

「那時舅舅笑眯眯的。」李治淡淡的道:「他在阿孃那裡總是很老實的模樣,可阿孃卻說長孫家既然出了太子,便不能再出重臣,可舅舅卻只是笑,回過頭去尋了先帝抱屈,先帝便去和阿孃說……那幾年老是這般鬧騰。」

「其實……主要是舅舅的頭上沒個長輩。」

新城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

所謂的長輩,也就是先帝和文德皇后。

他們若是在,李治也不會遇到這等困境。

「皇帝,駙馬無心的,你莫要怪罪他。」

新城有些忐忑。

李治爽朗一笑,「我怪罪他作甚?哈哈哈哈!」

遠處的武媚聽到了皇帝的笑聲,淡淡的道:「總有人自己尋死。」

新城心情大好,「我去尋皇后說話,再去看看太子他們。」

「去吧去吧。」

看著新城遠去,李治冷冷的道:「王忠良。」

「奴婢在!」

王忠良覺得駙馬就是個運氣好的,竟然能尚了公主。

而公主也格外的賢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