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笑道:「可儒學的人可曾有強國的手段?他們可懂如何能讓田地增收,可懂如何讓將士們更加的驍勇善戰,兵器更加的鋒銳……」

呃!

兜兜看著王勃,見他糾結就拍手道:「王師兄說不過阿耶。」

賈平安莞爾一笑,隨即走了。

王勃怒道:「我說不過先生卻說得過你!」

嚶嚶嚶!

一直在旁聽的阿福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圓滾滾的模樣可愛極了。

兜兜雙手叉腰,「你大我多少歲,也好意思說我說不過你,不要臉!」

嚶嚶嚶!

王勃剛想駁斥,眼角瞥見了阿福,話到嘴邊就改了,「我何曾說過你,我……我說的是……是郭昕。」

兜兜哼了一聲,「等郭師兄來了我定然要告訴他……你在背後說他的壞話。哼!」

郭昕會做人,嘴也甜,每次來都給賈昱和兜兜帶些小禮物,一口一個小師妹,笑眯眯的讓兜兜覺著這個師兄真不錯。

王勃撓頭。

賈平安在糾結唐旭的訊息為何還不來。

按照那些倭人的說法,在路過那一帶時,確實是看到了山上有反光,和後世在原址的介紹一樣。

可他們為何還不回來呢?

「平安。」

狄仁傑叫住他,「剛才小魚送來了訊息,國子監上了奏疏,說是願意出先生。」

「一群蠢貨。」

賈平安想笑,「他們壓根就不知曉陛下就是不想讓儒者進了學堂,至少目前不想。」

狄仁傑心領神會,「在達成平衡之前不想。」

「懷英果然是我的知己。」

「彼此彼此。」

一股基味瀰漫開來。

此事一定,賈平安覺得根基穩妥了。

什麼權勢都是假的,唯有掌握教育權才是真的。

掌握了教育權你就能給下一代灌輸自己的理念,一代接著一代,新學將會成為主流,而儒學將會成為附庸。

到了高陽那裡,賈平安想去看了孩子。

天氣很熱,但李朔依舊在先生的教導下讀書。

「阿耶!」

賈平安本不想打擾,可卻不小心露出了行藏,他對先生頷首道:「打擾了。」

先生就是儒者,任務就是為李朔啟蒙。

「無礙。」

先生並非是新學的反對者,這一點高陽把握的很穩健。

賈平安過問了一番孩子的學業,又謝了先生,說是改日請他飲酒。

哪怕你是宰相也得要在這方面低個頭。

當然,你要覺得自己牛筆也行,用那種俯瞰的目光看著先生:渣渣,教不好我的孩子,回過頭哥弄死你。

可在現實中往往是先生得知孩子是宰相家的後,那種激動啊!

臥槽!

我竟然能教宰相的孩子?

那種榮幸啊!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昇天就是這個道理。

先生最後很是謙遜的道:「話說我到了此處還未曾與賈郡公探討過學問,賈郡公學究天人,想來能指點一二。」

——我應聘在公主府教導小郎君,公主倒是過問了一番,可我還差一道面試的程式,要不咱們現在就試試?

賈平安笑道:「只是互相探討罷了。你的學問我聽聞過,穩健,用來給大郎啟蒙綽綽有餘,怠慢了。」

儒學他七竅通了六竅,哪敢面試?

所以他只是派了人去打探先生的底細。

到了後院,高陽喜滋滋的道:「大郎早上跟著練刀,師父說大郎以後定然能成名將。夫君是名將,大郎以後也是名將,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