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崔氏並未說動崔建!」

「盧氏可願為了士族丟棄官職嗎?」

崔晨反唇相譏。

「好了。」

王舜不滿的道:「正事要緊。」

盧順載說道:「銀幣弄出來不搭理就是了。」

崔晨搖頭,「話是這般說,等倭國的銀山源源不斷的把白銀送來,你可想到了什麼?」

盧順載皺眉想了想,「能有什麼?銀幣出來買賣就是了。」

「布匹!」

王舜幽幽的道:「我等世家每年能出多少布匹?銀幣越來越多,什麼香料布匹可還能當做是錢幣使喚?」

盧順載心中一驚,「若是如此,你我家中藏著的布匹怕是都要貶值了。」

三人默然。

「倭國銀山我等不知詳情,但竟然敢鑄幣,那就說明銀山產量不小……」

王舜抬眸,眼神平靜,「把布匹低價賣了。」

崔晨苦笑,「誰買?」

「降價賣。」盧順載目光兇狠,「在貶值之前先賣出去!」

……

「陛下,銀山那邊的銀子會源源不斷送來,如此臣便想到了些別的。」

賈平安拉了竇德玄一起進宮。

「銀幣越來越多,可布匹作為錢幣依舊在流通,臣在想,能否把布匹換做是錢糧繳納……甚至……減免些。」

大唐賦稅分為租庸調,這是在人人都有田地的基礎上執行的賦稅制度。你有人,那麼就有田地。後世算下來差不多是四十稅一,堪稱是難得的輕徭薄稅。

但這個時代的生產效率感人,哪怕是輕徭薄稅百姓的日子依舊不好過。

「減免調?」

皇帝一怔,竇德玄已經要發飆了。

「你可知每年收調多少?免掉,免掉後如何養著大軍?免掉後如何養著官吏?興修水利哪來的錢糧?這個大唐處處都要花錢,哪來的錢糧?」

賈平安說道:「銀山如今二十萬人在勞作,用的是最好的灰吹法,我離開銀山時工匠們保證今年少說二十萬兩白銀會被送到長安,明年……明年少說四十萬兩!後年不會低於五十萬兩……」

竇德玄的臉頰在顫抖。

老夫……

老夫……

「竇公,穩住!」

大唐的戶部尚書倒在了殿內,這可不是好事兒。

李治:「……」

武后:「……」

王忠良木然站在那裡。

大唐現在白銀年產量多少?

若是有幾萬兩就會歡喜的不行,竇德玄能原地蹦三尺高。

但銀山今年就能送來二十萬兩,明年……後年……

賈平安說道:「五年後,銀山每年的產量不會低於百萬兩。」

「嗷!」

竇德玄低嚎一聲,身體竟然軟了。

賈平安趕緊扶住了他,「竇公!竇公!」

帝後這才清醒過來。

「二十萬兩!」

「不,百萬兩!」

兩口子已經傻眼了。

賈平安正在掐人中。

「嗷!」

竇德玄被痛醒,第一件事就是揪住賈平安的衣襟,兇狠的道:「若是沒有百萬兩如何?」

賈平安淡淡的道:「若是沒有,我去銀山蹲守五年!」

那地方就是個蠻荒地,蹲守五年對於賈平安這等人來說生不如死。

「百萬兩?」

竇德玄喘息著,「天神……若是有百萬兩,那還差什麼?不差錢,大唐不差錢!」

石見銀山進入高峰期後,每年的產量都在百萬兩以上。

此刻勞力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