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符將看守弄睡著,或弄個隱身符混出去不是難事吧?當然不是難事,可高斯實得有符紙、符筆、硃砂。他是空手跑出校門的,身上連錢都沒有,哪來這些修真物品?

高斯實沒什麼別的大毛病,就是太傲。在這個修真者不懂科學,科學家不懂修真的年代。高斯實是懂科學的修真者,修真界裡的科學家。他也確實有資本傲。

不過高斯實的傲屬孤芳自賞。修真界因他修為太低沒人睬他,科技界因他沒什麼重大科研成果也沒人睬他。上次世外桃源案件,特勤組將荊長庚請去開諮詢會都沒請他。因為荊長庚那時已經是金丹期,躋身修真高手之列,而高斯實只是築基期。

這種不被認可的孤芳自賞,造成高斯實的身分定位模糊。遇事時高斯實經常來回切換身分,以至於往往找不著自己。這次施布財與張秋生同時站在他面前,他就不知以普通人還是以修真人的身分,以老師還是以道友的身分來說話。

現在好了,待在這個“新生水泥預製構件廠”算是將他徹底打入社會最底層。說自己是教授、博導?他丟不起這人!說自己是修真人?那要惹**煩。

這兒被強迫勞動的人,有要飯的,有四處流浪的,有耍猴的,有彈棉花的,有賣狗皮膏藥的,還有純粹精神病。與這些人沒什麼譜好擺。最起碼高斯實覺得沒擺譜的必要。要是了塵不死,將他放這兒來照樣能擺譜。這叫一個人一個命,各人混法不同。

這次被強迫勞動對於高斯實是一個劫。這個劫渡過去,也將他的傲氣徹底給滅了。其實大家都是人,沒誰比別人高上一等。

有了如此的大徹大悟,高斯實就放下身段與難友們和平共處了?沒有,這不是身段不身段的問題。而是文明與不文明的衝突,與修不修真沒關係。高階知識分子與文盲、牛忙之間的衝突,與是不是難友沒關係。高斯實不是革命者,他絕沒想到要改變這些人的命運。

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社會規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就是社會。在這個勞改不勞改,監獄不監獄,工廠不工廠的地方,不管怎樣也是個小社會不是?

高斯實不想改變難友,但難友卻在無形中要改變他。這麼一個古怪場所,這麼多低素質人群。每天唯一的娛樂就是說葷段子。一點內涵都沒有的段子,就是赤祼祼的性---幻---想。

清明剛過,正是草飛鶯長萬物復甦的時節。高斯實的修為不怎麼到位,成天被難友們的葷段子說的口燥舌幹心跳加速。牢獄之劫沒過完,又來了桃花劫。

高斯實如果從沒碰過女人,這倒也好辦,沒事猛勁地念清心咒就是。如果能畫符也好辦,畫張遮蔽符,我耳不聽不煩。話又說回來,能畫符,那還不趕緊逃跑?

第九百三十一章 鬼扯洋談

天上有幾顆星星在閃爍,微風吹動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路燈似乎特別的昏暗。李滿屯拿出了釘鈀,孫不武也拿出方便鏟。

李秋蘭悄悄地說:“把兵器收起來。如果打不過,那麼兵器就是刺激他們。”

是啊,反正也打不過,拿著兵器幹嘛?黑暗中,兩個水貨滿臉通紅地將兵器收起來。

隱隱約約,戰鼓聲響起來,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人聲也漸漸響起來,怒吼聲,咆哮聲,喊殺聲,像潮水般一浪強過一浪的湧過來。來了,來了,遠處的軍隊與近處的戰士都來了。

壎聲也響起來了。遲緩而凝重,莊嚴而肅穆,安祥而喜樂。壎聲似乎在訴說:勇士,你們勝利了,現在到了歡慶的時刻。來吧,讓我們喝酒,讓我們吃肉。來吧,家人們在等著你,來吧,美麗的姑娘在向你招手。

田園已荒蕪,需要我們去耕種。野獸侵犯我們的家園,需要我們去狩獵。我們的房子已經壞了,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