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商,這才是不可逆轉的定理。

玉嬌傷愈後,便經常著男裝與甘露一同去管公子的店裡玩耍,一方面多多接觸玉石行業以便幫助恢復嬌娘的記憶,這個當然是屬僥倖心理了。另一方面,她也別有打算。

管公子起初盯她得緊,唯怕讓人認出來,傳到柳氏耳朵裡,就得把人給交回去了。但一來二去,玉嬌娟秀的鼻子眼睛都沒讓人懷疑。這就放心了許多,也隨她自個兒到處溜達了。

甘露為自己受了不少苦,那日被李金花結結實實打了一掃帚,白玉似的背上整整腫了三天才消。沒想到李金花長得弱柳扶風,下起手來竟這麼狠命。因此,玉嬌傷愈出去的第一天,就帶甘露上躥下跳地逛了幾條街,為她添衣買胭脂,好好補償了一番。

一眨眼秋去冬來,婆娑大雪在城中覆蓋皚皚,漸漸地,城中人跡開始稀稀拉拉,到了玉石行當的淡季。管公子關了幾家門店,開始著手準備今年過年的事,玉嬌就大方勻出甘露去幫襯。管公子年紀老大不小了,但是一直未娶妻妾,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一個男人家擔著。

對於這點,玉嬌也不得不佩服。虧得他以前還能玉家管府兩頭跑,也不怕把自己累趴下了。

趁著管公子忙著收租計算鄉下莊子的收成,玉嬌就一個人溜出了管府。直奔早就相好的一家藥館。這可是她這幾個月以來辛辛苦苦才找到的,與此店老闆也已混了個臉熟。

這日北風颳得厲害,料峭如冰斗似地,罩得人大氣都透不過來。到了藥館門前,躲在門邊的藥童縮頭縮腦佝僂地像個小老頭兒。看到玉嬌過來,就咧出笑容,彷彿看到了救星:“小哥小哥,麻煩小哥幫襯小的撿一下那個成麼?”

話音剛落,藥店老闆的大半尺狠狠拍在藥童腦袋上:“讓你去撿你倒讓小哥去撿,懶鬼投胎!改日配你幾副巴豆吃吃,看看你是不是還懶得上茅房。”

小藥童“哎喲”抱著腦袋在裡頭亂竄,就是不肯出來。

玉嬌順他所指扭頭一看,原來藥館“吾善製藥”的飄旗被風颳到了雪地裡。於是就順手給撿了起來,對著老闆微笑:“舉手之勞而已,金老闆這一下可打得他要恨死我了。”

金老闆捋著鬍子笑容滿面地邀她進來:“管公子府上還缺了什麼?”

玉嬌一向以管府小廝打幌子,於外人而言不過是管府多了一個相貌白淨清秀的跑腿小廝罷了。就借這個名頭,從這家藥館進了幾批秋冬養生藥材,所以老闆一下子就記住了這個口舌了得的小廝,並且每每都交談甚歡。

玉嬌這一句話也逗樂了那個挨尺子的小藥童,忙屁顛屁顛為玉嬌斟茶倒水去了。

玉嬌頷首,拍了拍胸脯:“這回可不是兜了生意給老闆的,只是我有樁私活兒,想麻煩老闆。”說著,把手裡的飄旗交到金老闆手中。

第一卷 第十九章 君子有毒

金老闆是個儒善的中年人,豎著眉毛道:“小哥何來客氣的話,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這個鬼天氣,藥店里根本沒人。玉嬌就摘下頭上厚厚的氈帽,拍乾淨碎雪,從帽簷褶子裡頭掏出了一個飽鼓鼓的布包。接著把氈帽又戴了回去,嘆氣道:“我求了公子才要到這東西,家母急病需要這個保命,所以請金老闆幫我研成粉末,能讓我方便攜帶。”

金老闆拉拉手上的飄旗:“這個是什麼?吾善治藥!小哥你就放心,包在我身上。”接過布包開啟來一瞧,微微愣了下。

靈芝已經充分乾燥,菌傘黝黑淡淡罩著一層紫光。論靈芝,金老闆看得多了,但是這個奇異品相,並且只有半株的,他還是頭一次見。不禁嘖嘖讚歎管府竟然有這樣的好東西,連問是否可以向管公子購買。

玉嬌當然婉拒了,隨口諏了個謊搪塞過去。

金老闆甚為惋惜,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