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達迅速恢復鎮靜:既然宋光明已經死了,只要查不出槍支來源跟自己有關係,自己就不會有事。現在問題是還有一個匪徒活著,何廣達不確定宋光明有沒有把槍支來源告訴他,寧肯錯殺不能放過,這個人必須死!何廣達往救護車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讓手下的人繼續工作,自己則介面去看看犯罪嫌疑人醒了沒有,快步向救護車走去。他已經做好決定,趁著嫌疑人還沒醒,恰好有落在自己手裡,趁著這個機會做掉他,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何廣達心裡不禁慶幸,真是老天爺都幫他。

救護車上,只有一個警員在看守,法醫和其他警員都在忙著取證,何廣達對看守的警員說:“小劉,你去幫同事們蒐集物證,我偷個懶坐一會,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這人啊,年紀大了真是不中用,比不得你們年輕人。”

“好的,何隊,你先歇會!”

“去吧,辛苦了!”

等小劉走遠,何廣達坐在長椅上假裝閉著眼休息,實際上眼睛眯出一條縫觀察周圍,所有警察都在忙著自己的工作,擔架上躺著的匪徒還是一動不動,但是根據儀器顯示,人還活著。何廣達身體往後挪了挪,讓自己躺下,伸出手正好可以夠到匪徒的口鼻。從遠處看去,何廣達是躺在長椅上休息,實際上他已經把手捂在了匪徒口鼻上,漸漸加大力度,昏迷中的匪徒身體有短暫的扭動,很快就停止了呼吸。何廣達斜眼看到儀器上出現了一道直線,快速縮回手搭在自己的胸前,閉上眼睛裝作睡著了。何廣達覺得自己可以踏踏實實睡個覺了,現在所有知道自己倒賣槍支彈藥的人都死了,而且自己欠了宋光明那麼多錢,他也死了,這筆錢也就不用還了......何廣達越想越得意,得意地差點笑出聲來。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在香港電影裡流行的這一句話,用在何廣達身上,在合適不過。

過了接近一個小時,警員陸續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小劉也返回救護車來向何廣達彙報。當小劉看到儀器上顯示的一道直線,知道大事不好,慌忙叫醒正在裝睡的何廣達:“何隊!何隊!快醒醒,嫌疑人怎麼死了?”小劉當然不知道人就是何廣達殺的,但是他清楚活著的犯罪嫌疑人是案件偵破的關鍵,現在人死了,小劉也急得慌了神。

“啊?!這是怎麼回事?”何廣達裝作被驚醒,明知故問起來:“我就眯了一會的工夫,人怎麼死了呢?法醫快來看看,是不是受傷太重了?”沒有屍檢,法醫肯定搞不明白真實的死因,只能順著何廣達話說,等回局裡再仔細檢查。本來有個活口,大家都滿懷希望從嫌疑人嘴裡得到案件的真相,現在死無對證了,對查案來說無疑是釜底抽薪,大家有的惋惜有的抱怨,一時之間雜亂紛紛。

小劉的呼喊聲驚動了周圍的人,大家紛紛靠過來詢問,江山也被眾人的驚呼聲吸引過來。當得知被自己打暈的匪徒死了,江山覺得很意外,“不應該啊,我下手有數的,不可能把他打死了啊?”江山小聲嘀咕著,儘管聲音很小,還是被何廣達聽見了。江山的話落在何廣達耳朵裡,立時引爆了一顆深水炸彈:“千算萬算忘了還有個當兵的,嫌疑人是在我看守的時候死的,如果他把嫌疑人的真實傷情說出去,我還是解釋不清。早知道該先把他打發了在動手,真是失策。”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何廣達已經動手做掉了嫌疑人,就不能再留著江山這個舌頭在外面胡說八道,但是江山是軍人,要弄死他肯定是不可能的,得想個辦法讓他短時間內沒法跟外人溝通案情,等結了案,時間也過去很久,就算他再提出什麼疑義,也翻不起大浪來。

這時法醫秦明開口了:“何隊,現場勘查基本結束了,屍體也都裝好了搬上車,我們是不是先回局裡去,這六個人都需要屍檢,解放軍同志還有陳思思那邊都得做筆錄,這工作量可是不小。”

聽到秦明的話,何廣達這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