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子幾乎接受太后娘娘所有的實力,他們倒是對太子忠心耿耿,可是魏王娶得是太后養大的女孩兒,又在太后娘娘跟前盡孝十餘年,太后娘娘收攏的朝臣幾乎同魏王很熟,他們之間的熟悉絕不是太子一時半刻能撼動的。

倘若魏王有心,哪怕他是儲君,魏王也能從他身邊拉走許多的朝臣。

這也是太子極為是看中柳大郎,支援大郎為魏王世子的最大原因,掌握住魏王世子,就等同於掌握魏王的實力。

而且皇上對魏王有著莫名的信任和縱容,太子認為在父皇心中,他這個兒子都不如魏王重要。

“皇叔莫怪,小侄的確有一件事請教您。”

太子神色和軟下來,對魏王不再端著太子儲君的架子。

魏王嘴角滿意勾起,“你同大郎親若兄弟,看在大郎的面子,太子殿下有事儘管說。上朝的時辰快到了,本王不敢不敬皇兄。”

所以魏王就可以不在意他這個儲君太子?!

柳三郎的傲氣看來也是遺傳魏王。

太子好似沒聽出魏王的輕視,依然笑容謙和,執著晚輩禮,“方才聽說三郎將一份摺子交給皇叔?說是代替三郎成給父皇,小侄知曉三郎有大才,又得皇叔和父皇寵愛,但凡他所承奏的事,父皇沒有不辦的,只是三郎……到底還是青春年少,又對安樂郡主情根深種,不知朝廷上覆雜,小侄怕他一時逞強,冒犯皇祖母,這些年皇祖母攝政天下,可以說公允無私,從未給孃家施恩,如今皇祖母還政父皇,退居慈寧宮,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人總不能再讓為父皇,為帝國付出一生的皇祖母痛心。”

魏王扯了扯嘴角,“殿下原來是為三郎的摺子來的?”

“皇叔也是在皇祖母身邊長大的,同皇祖母的情分非比尋常,皇嬸更是皇祖母最疼的後輩,小輩子犯錯,應當懲治,但是安樂郡主越過律法,直接把人那麼倒吊起來,有藐視國法之嫌,她眼裡沒有父皇啊。”

魏王沉默著,好似還微微頷首,太子心中大定,加了一把火道:“小侄擔心三郎被肆意驕縱,毫無臣子之心的安樂郡主帶壞了,三郎心性不定,尚需磨礪,倘若不下苦心磨礪他,可惜他通身的才幹。”

太子惋惜之情溢於言表,魏王問道:“殿下以為敢如何磨礪三郎?”

“這……”太子略帶幾分遲疑,這等好機會,哪怕不成,也可給魏王提個醒,“等三郎科舉後,不如外放去積累一些治國的經驗,總好過在京城被紈絝子弟帶偏了去,或是再攪進朝廷的爭鬥,白白做了誰得棋子,反倒讓皇叔傷心。”

魏王拍了拍太子的肩膀,“殿下想多了,本王很想三郎做紈絝子弟,可惜他志向不是本王能看透的,本王也不大中意他心儀安樂郡主,那丫頭太……太厲害,便是英才也壓不住她,可是三郎喜歡她,為了她的事竟鬧到放血寫血書,三郎就是個混賬小子,本王卻是最疼他,許是他同本王和皇兄太像了,本王把三郎留在身邊才放心。”

太子嘴角緊緊抿著,偏心的爹!

“本王可以同太子殿下交個實底,三郎寫的奏摺同禮部尚書一案無關。”

魏王眸子深沉,整個人也顯得比方才玩世不恭多了幾分肅穆,隱隱露出疆場上錘鍊出的氣勢。

太子後退半步,額頭多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再不敢小覷魏王。

魏王和皇上一樣都是隨時可以變身的,旁人永遠看不透他們這對兄弟。

“不過同太子妃有幾分關係,太子殿下若還想坐穩位置,回去千萬看緊太子妃!”

魏王整了整平整的衣領,摘掉頭上的王爺帽子,畢竟花裡胡哨的寶石對英靈不敬,背對太子悵然道:“沒能一見少將軍的英姿悍勇,亦是本王最大的憾事。”

他摘掉王帽,在百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