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十講她賣繡樣的事跟劉景坦白。又搬出搪塞王掌櫃那套,算是對自己描繡樣的解釋。

張蘭蘭做出一臉無辜委屈的樣兒,雙手一攤:“要不是小婉提醒我,我還不知道小時候跟著娘描的花樣能賣錢!”

劉景與原身夫妻多年,自然不似王掌櫃那種外人好糊弄,幸虧原身的母親去的早,劉景也不清楚他岳母的事。張蘭蘭費了諸多口舌,終於將自己會描繡樣的事勉強圓了過去,又將自己賺了多少銀子,怎麼花的,一一跟劉景交代了。

雖然說站在張蘭蘭本人的立場來看,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她不過是個剛剛魂穿來的現代人,憑什麼要把自己賺的銀子告訴一個陌生的便宜丈夫。

不過稍微換位思考一下,站在劉景的角度來看,他努力幹活掙錢,賺的錢除了私留了些弟弟的束倏,其餘全部交給妻子,自己連家裡有多少積蓄都不知道,完全信任妻子去打理家中事務,可那和他生了三個孩子一起生活幾十年的結髮妻子,賺了這麼大一筆錢竟然瞞著他!看樣子若不是突生變故暴露了,似乎沒有打算主動告訴自己的意思。

張蘭蘭覺得,劉景就是發一通脾氣,也是情理當中的事,因為這件事在劉景看來,的確是妻子的做法讓丈夫寒心。

“你為何、一直不告訴我……”劉景神色有些委屈、有些疑惑。

“我……”張蘭蘭心中焦急,她一向是個爽快人,這會卻憋的不行,總不能告訴劉景說她是穿越而來,當時打算卷著銀子踹了他吧?

“蘭妹?這麼多年來,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自認問心無愧,可你為何要瞞著我?”劉景見她支支吾吾,追問道,眼神有些受傷。

“是因為……”張蘭蘭腦子糊成一鍋粥,脫口而出道:“是因為我那時以為你去城裡逛窯子來著!”

“啊?”劉景啞然失笑,“我什麼時候逛過……哦,你是說我去青樓找小石頭他爹那次?”

張蘭蘭臉漲的通紅,梗著脖子道:“我那時候哪知道你是去找人!只聽清娃說你去過青樓,以為你個沒良心的揹著我去找窯姐!我賺了銀子當然要自己留著了!難不成拿出來給你養外頭的女人?”

原來是……因為這個!?劉景真真是哭笑不得,看著妻子紅彤彤的臉頰,頓時覺得心裡的疑惑憋屈煙消雲散。

果然是個老醋罈子!可只有在乎,才會吃醋吧?

劉景忽地起了捉弄她的心思,道:“那要是我真的去逛窯子,你打算如何?”

什麼!?真的逛窯子?張蘭蘭瞪大眼:“你要是敢逛窯子,老孃先打斷你的狗腿,再拿了銀子帶著孩子們回我江南老家去!”

劉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將張蘭蘭一把攬進懷裡,道:“我有美妻如此,逛什麼窯子,別的女子我都不屑瞧一眼。”

啊?畫風變的有點快,張蘭蘭一下沒反應過來。等等劉景不是應該很生氣才對麼?

張蘭蘭被劉景箍在懷裡,鼻端傳來一陣陣成熟男子的氣息,灼的她臉頰滾燙,張蘭蘭只覺得身子變的軟綿綿的,堪堪站不穩,理智卻又不想和這便宜丈夫這般親近的摟摟抱抱,心裡又是歡喜,又是抗拒。

“蘭妹,叫我抱一會。”劉景緊緊箍住懷裡的身子,心裡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些日子妻子總是抗拒與自己親近,原來是因為誤會自己不忠了。

張蘭蘭腦子更亂,急忙想找個話題,慌亂指著床頭道:“我賺的銀子都在那匣子裡,你不瞧瞧麼?”

劉景想都不想,看銀子哪有抱著香噴噴的媳婦好,道:“不瞧不瞧,銀子放你那,我放心。再說我劉景一個大男人,成天惦記著媳婦賺的私房錢像什麼話?你我夫妻這麼多年了,我賺的銀子從來都是交給你的,你自己賺的你自己收好,想怎麼花都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