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挑眉瞪目,臉色不好,急急道:“沒甚事!這不在街上買了一些果子,想著嘯天兄弟,也就順道來看下弟妹!”那傢伙滿嘴油滑,一雙灰色的賊眼睛咕嚕嚕轉個不停。把一個紙包送到吳嬤嬤在手裡。

吳嬤嬤想著我家太子什麼時候成了你這無賴的兄弟,連連把手一推,口氣冷冷道:“張大爺您太客氣了,咱們小門小戶的,收不的您這貴重之物!”吳嬤嬤故意把話說得很重。

“老邦子!不給大爺我面子!”張葫蘆把那紙包向地上一摜,上前一腳踩得稀爛,那些金黃的橙子滾落一地,張葫蘆抹了一把嘴,豎著指頭直直戳著吳嬤嬤:“你們給我記著!得罪我張大爺可要加倍奉還的!”說罷,拂袖,悻悻而歸。

吳嬤嬤看那張葫蘆離去的背影,忽然感到心頭一緊。

三日後,吳嬤嬤出街去繡房接活,再三叮囑暖雲照顧好小姐,暖雲送走吳嬤嬤,不敢懈怠,整日圍著蘭凝霜打轉。

蘭凝霜卻是口渴難忍,且有懷了三個月身孕,不便多動,便躺在床上,喚暖雲去打水,可巧,那水壺滴水未有,水缸也空空如也,倒是急壞了暖雲。忽然想到毗鄰她們租戶不遠的劉奶奶家或許有水,不如前去索要一些,也就告辭了小姐,臨出門,把鑰匙牢牢鎖了,再三檢驗,見門鎖絲毫不動,也就放心取水去了。

一條黑影見那丫鬟走遠了,輕輕地從懷裡取出一把鑰匙,咯吱,門鏈子鬆脫,那門輕輕開了一條縫。

蘭凝霜躺在床上,似睡非睡,正是頭暈欲吐。眼前一片朦朧,耳邊聽見腳步,卻不像暖雲般輕柔,倒像是一個男人粗重的腳步。

“你是誰?”蘭凝霜掙扎著將要起來,卻被一雙大手牢牢捂住了嘴。一個粗重的聲音噴吐著酒味在耳邊響起:“小娘子!大爺我想你想得好苦啊!”說罷,一雙手兒在她全身窸窸窣窣亂摸起來。

蘭凝霜此時已然知道此人是誰,一股受辱之情瞬間席捲全身,她搖著頭,左躲右閃,拼命逃避那禽獸的欺凌,無奈那畜生力道太大,把她壓迫的緊緊,連一點動彈的餘地都沒有。

淚,無聲滑落。一道青色的光芒瞬間從她頸部擴散開來。

“他媽的,我的眼睛!”張葫蘆那張獰笑的臉忽然扭曲著,他的雙手捂著眼睛,竟然驚惶失措的快步衝向門口,血一滴滴從他捂眼的指縫流了下來,嘭,他和迎面而來的暖雲撞了個滿懷。

“張大官人!您這是怎麼了?”暖雲見他滿臉帶血好心詢問。

那張葫蘆此刻又羞又氣,那還顧得支應,捂著臉逃竄的緊。

半晌,才有幾個家丁把雙目流血的張葫蘆抬回了家。大夫說,張葫蘆這一雙眼算是廢了。那張夫人瞬間哭的天崩地裂,手指指戳的老頭子,跳腳道:“你個老不死的,叫你別去招惹新來的小娘子!你偏是不聽,如今可好,把雙眼睛生生弄瞎了,老孃還指著你榮華富貴日子過下去,你倒好,弄成個瞎子,別指望老孃陪著你給你送終!”說罷,竟然吩咐起丫鬟要打包回孃家了。

張葫蘆被娘子一席話數落的無著,只得連連嘆氣。那張夫人畢竟說的是氣話,眼見得丈夫如此悽慘,畢竟夫妻幾十年,還是有些情的,雖是怒其不爭,卻還上前安慰道:“老頭子,你把話給我仔細道來,恰似你的不是,最多給小娘子賠個禮!如若是她的不是……哼哼!”張夫人翹了蘭花指,一臉陰騭。

張葫蘆把事情前因後果和娘子說了,嘴裡不住嘮叨:“那小娘子頸間的墜子好生厲害,卻是件寶物呢!”

張夫人一聽,暗暗打定了主意。向著老公勾勾手,兩個賊男女勾搭在一塊,一條毒計緩緩浮出水面。

暖雲取水回來,卻見大門洞開,鎖鏈鬆脫,情知不妙,忙忙的敢將進屋,卻見蘭凝霜手臂懸垂在床沿上,烏絲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