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他終於捉到幾個吸血鬼,並研讀了他們諸多不凡的書籍後,他領悟到我們並非妖怪。他發現我們尊重生命,我們吸血時並不要人的命,我們是珍惜榮譽的人。“這使我長久、痛苦地審視自己。”他嘆道,燭光映照著他黯然、悲傷的面容,“我發覺自己才是妖怪,就像《白鯨》①中的埃哈伯船長,追逐著一對殺人鯨——可這些鯨其實根本不是殺人鯨!”

『注:美國作家赫爾曼·梅爾維爾(1819—1891)的代表作。該書發表於一八五一年,描寫了船長埃哈伯為了追捕一頭巨大無比的、邪惡的白色逆戟鯨莫比·狄克,最後同歸於盡的故事。』

他的憤怒逐漸平息了。他雖然還在怨恨我跟暮先生走了,卻也承認我這樣做對他並無惡意。他回首往事,看到我為救他而拋棄了親人和家庭,並無絲毫詭計和害他之心。

從那時起他停止了這場瘋狂的追捕。他不再找我們了,把所有復仇的念頭從腦海中趕走了,坐下來靜靜思考該如何度過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