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有人有異議的;如果有人反對,恐怕當場就會遭到她的崇拜者和追隨者亂刀剁為肉醬。

雷雙響也是冷若顏眾多瘋狂痴迷追求之一。

他為能得到美人一笑而感動得痛哭流涕,他會因佳人一蹙眉而心碎肝裂。他的臥室裡掛滿了冷若顏價值不菲的裸畫,畫軸上精斑點點;他每次去青樓妓院找女人尋歡作樂,發洩時都閉著眼睛想像著身下女人是冷若顏的樣子,喊著冷若顏的豔名——紅淚。

然而,當這次他見到夢中女神本人時,他卻侷促不安,緊張慌亂,自慚形穢,支支吾吾,笨拙害羞的像個小孩子。

“你為什麼不過來呢?”冷若顏橫著身子,坐在危欄上,笑得懨懨的,也豔豔的。

“我——我不敢……”雷雙響粗笨的手指頭,抓撓著髒亂的短髮,笑得憨憨的,醜醜的,還有些可愛。

“怕我什麼?你一個堂堂的‘富貴集團’二堂主,還怕我一個小女子吃了你不成?”冷若顏嬌嗔起來的神態,絕對可以讓天底下最鐵石心腸的男人,為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我、我怕髒了姑娘……”雷雙響戳這兩手,似乎想靠近,卻又不敢,只是連連的訕笑。

“做我身邊來,陪我說說話。”冷若顏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欄杆空位,語態中,生生有了讓人肝腦塗地的寂寞。

雷雙響受寵若驚,他遲疑著、試探著、緩慢著坐到了冷若顏身畔,但卻保持著一定的空隙和距離,不敢有絲毫的褻瀆。

兩人的腳下,是危樓高百尺的懸空街道,以及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為生活奔波勞碌的人群。

沉默了一會兒,見女子沒有說話,雷雙響壯著膽子,懦弱的開口道:“紅淚姑娘……我們……說些什麼……”

冷若顏兩條大長美腿,在半空中丟蕩,她轉過頭來,展顏一笑:“就說說你吧。”

“我?”雷雙響暗喜若狂緊張到結巴的道:“俺沒啥好說的,俺是‘江南霹靂堂’的弟子,在家族裡因為嘴笨不會說話,經常得罪長輩,又不會來事不受待見,俺就一個人來‘京師’闖蕩,就被童公公收留了……”

“完了?”冷若顏又一歪頭。

“完了。”雷雙響老實的點頭。

“你就沒什麼問題,想問我的嗎?”高空的風,吹拂冷若顏的秀髮,青絲刮在雷雙響臉上,鬢影香氣,讓雷雙響一切都感到如夢似幻。

想了好久,雷雙響吞了一下口水,才脹著紅著臉問道:“俺想知道,睡一宿姑娘……要、要、要多少銀子……”

冷若顏先是一怔,然後,浪浪的、曖曖的笑了。

雷雙響頓時有些慌了手腳,兩手急擺怪頭猛晃的連聲解釋:“姑娘別生氣,俺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現在就從這兒跳下去,用俺這條命給姑娘看……”

冷若顏仔細端詳著他,帶著笑問:“你是不是很想睡我啊?”

雷雙響先是猛力點頭、然後突然拼力搖頭,遲疑了一會兒,又用力的點起頭來。

冷容顏開心的笑了,笑得雷雙響手足無措、不知所以,笑到最後,竟也跟著憨憨的傻笑起來……

矮壯如一頭水牛的雷雙響,肩頭橫扛著昏迷不醒的公孫衣冠,戀戀不捨的,一步、一步,挨下樓去。

此際,“風雨飄香樓”樓中,只剩下冷北城和若顏,相對無言。

亦悽然。

冷若顏發現冷北城的頭,竟在不經意之間,又悄然無聲的生了些許華髮。

她心裡很難過。

這種難過,不止為冷北城為情所苦的衰老,若顏也聯想到自己的命運和遭際,禁不住要感傷感嘆。

她不禁幽幽一嘆:“爺,你知道顏妞兒最羨慕的人是誰嗎?”

冷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