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天不能保佑我們,我們又禱告個屁用?天欲滅我,反不如我逆天而行!”

賈不娘絮絮叨叨的道:“說真,我跟你們,都不一樣。就說四更你吧?剛才你也說了,你是為了逃避家族官場的牽絆,才投進‘騰訊堂’的;談大少呢?他是為了償還李相爺對他們‘淨衣派’丐幫弟子的賙濟,才委身報答相爺恩情的;小飛呢?岳飛是個有鯤鵬大志向的,能得到李相爺的知遇、賞識,疆場揚名、一飛沖天、那是遲早的事情。而我呢?

我跟你們都不同,我沒有四更你‘玉司馬’的顯赫家族,可以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能過衣食無缺、無憂無慮的逍遙日子;我也沒有談大少的‘丐幫’少主的身份、可以左右逢源、‘慕容世家’乘龍快婿的關係、能夠縱橫四海;我更沒有岳飛那樣的志向、本事、機遇,可以有貴人扶持,青雲直上……

我就是我,一個出身低微、苟存亂世的小人物,我做過護院、當過驛差,什麼髒活、累活、苦活、險活,我都從事過,我沒辦法,我沒得選,我要生存,我要養活自己。

我投進‘騰訊堂’,不是為了什麼‘除暴安良’,也不是為了什麼‘報國保國’,我只是想每個月能平安順利的領到那五兩銀子的薪俸,回到寒窯能給生了病的老父母買上點草藥、能給衣服單薄的一雙兒女添上一件廉價的新衣,我就知足了,真的……我不奢求什麼,我只祈求老天,讓我活下去,我不能死,我若是出了事,一門老小,就都沒活路了……”

四更聽著、聽著,眼淚“啪嗒”啪嗒”的直落,他拉起賈不孃的手,動情的道:“對不住,娘娘腔,以前每次和你出任務,看到你總是落在兄弟們後面、最後一個發起衝鋒,總是笑話你膽小怕死、像個女人,是我不對!是我不瞭解你的苦衷!是我不是人啦!”說著話,竟是“啪啪”打了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他這一下手極重,兩邊小小的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這一來,賈不娘反倒難為情的道:“你個死相,咱兩是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娃娃,跟我還用說對不起,你每次打賭,故意輸給我月俸錢、賙濟我家人過活,我嘴裡不說,心裡知道的……”

四更心裡一酸,眼淚又止不住的流——

談仙忍淚罵道:“小豆丁,男兒有淚不輕彈,瞧你這點出息……”

賈不娘直視談仙,含淚道:“每次大戰,我貪生怕死的獨自避戰逃命,都是你談大少在相爺面前,替我遮掩,每次上峰頒下的賞錢和例銀,你非但不曾少分我一分,而偷偷的自掏腰包、多貼分我一份兒,你當我一直就不知麼?”

談仙眼圈一紅,背轉過身去——

岳飛強笑道:“賈大哥,都是自家兄弟,說這些,就太見外了……”

賈不娘轉視岳飛,笑中有淚的道:“去年冬天大年夜,我那貧窯家中,原本空空的米缸裡,突然裝滿了白米,你嫂子的破櫃子裡,還多了兩匹上好的‘蜀錦’,那都是你做的吧?我清楚地記著,那‘蜀錦’,是你岳飛在安老郡王府上的‘演武廳’,打敗了‘女真國’國師番僧得到的賞賜……”

四更抹了一把淚,罵咧咧的道:“都哭個球!這次只要我們都不死,照樣一起喝酒吃肉操姑娘,要是都不幸戰死去找熊神、小黑、刀子了,來世我們還做好兄弟!”

“好!”

“好!”

“好!”

四雙熱乎乎的手,緊緊的抓在了一起,四顆熱騰騰的心,緊緊地靠在了一起——

少年,熱血,激情,血戰!

生。

死。

夜,夜色。

月,月色。

“夜來了,月也來了,風還沒到,”四更抽吸著小鼻子,嘴裡嘟囔著道:“如果咱們要兵分兩路,千萬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