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到一團黑色。

這人,當然是“刑部”裡的母老虎、索凌遲的情婦黑寡婦。

閻羅王主政“大宋”司法刑門這段時期,上行下效,出了不少苛官酷吏,其中又以“刑部十虎”為代表,他們大興五刑,大起冤獄,造了不少孽。

——高俅敢在這個怨聲載道、民意沸騰的時候,親自坐鎮指揮剿滅“京師”武林各路好漢的大軍,所恃的就是“刑部十虎”。

而今,冷北城瞥見閻羅爺身左和身後有這樣的一籃、一黑的男女,心裡就有了些波動,所以,他和他的“鬼泣小箭”,死死地盯住高俅,萬一有什麼異動,他就先第一個解決掉這個國之蛀蟲、民之害蟲!

高俅好像看出來冷北城似乎有一點點的的慌亂,至少不如初時的鎮定,所以他笑得越發自然:“冷先生,冷城主,就算你救了你的那些江湖朋友,而你又怎麼撤出?”

冷北城沒有作響,藍盔十九藍色的眸子,閃著妖異的芒。

“不如先生您加入我麾下,本帥重用你,以你冷爺的本事和江湖地位,本帥保你做‘殿帥府’右指揮使,和‘五行頭陀’齊肩,如何?”高俅威逼不成,又開始利誘。

冷北城沒有作答,黑寡婦一身黑紗,不自覺的揚了揚。

“你不必有後顧之憂,雖然你今天這樣威脅本帥,讓本帥顏面盡失,但本帥可不是一個心胸狹窄之人。本帥知人善任,以德報怨,識英雄重英雄是出了名的,本帥日後不會對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以公徇私藉機報復冷爺的。”

冷北城沒有作聲,閻羅爺的兩條吊眉,不耐煩的立起。

“冷爺這是不相信本帥的保證?這裡的所有人,都可以為本帥作證!”高俅拍著胸脯講。

“元帥一向言出必行,一言九鼎!”

“太尉大人從來都是金口玉言,一諾千金!”

“……”

頓時,“庚依室”內的全部人,都七嘴八舌為主子作證,有的指天作誓,太尉大人為人確實光明磊落;有的引經據典,列舉殿帥大人種種雅量義舉……

冷北城笑了。

“冷城主枉有這等好身手,不肯棄暗投明、為朝廷效力,確令本帥好生抱憾。”高俅似模似樣的嘆息地道。

冷北城笑道:“高大人要草民相信你?你憑什麼要草民相信你?就憑這裡的人?就憑他們這一頓紅口白牙溜鬚拍馬?這裡的這些人,今天在你當權得勢時,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和富貴,自然要昧著良心為你說話;可是,他日若你失勢無權了呢?他們還會不會為你講話?”

冷北城這幾句話下去,室裡的人都噤了聲。過不了一會,又是新的一波阿諛奉承,此起彼落。

高俅老臉發燙,將手一揮,這些口沫橫飛的人,才算真正地住了口,停下了表忠心。

“你面前這些小人,全家老小都要在你手底下討飯吃,他們不得不為你歌功頌德;如果你真的要問,到外邊問去,到街上問去,跟那些小商小販、跟那些‘貧民窯’的老百姓、跟那些露宿街頭流浪乞兒打聽打聽去,看看他們誰會相信你?哪個肯維護你?還有什麼人願意說你的好話?”冷北城越說越激動,最後怒擊而笑:

“高太尉,你現在居心叵測,培植奸黨,把持朝廷要津,網羅爪牙,佈列江湖各道,大興冤獄,作威作福,外媚遼金,內斂民膏,逼反宋江、方臘等多股義軍,弄得刀兵四起,民不聊生,你這等國賊,也配和爺講信用?

你今天得勢當權,暫且囂狂得一時,但到頭來,你只是萬人唾棄、遺臭萬年、人神共憤的出生垃圾,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高俅冷“哼”道:“本帥有無好下場,不牢冷爺擔心,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如何收場吧。”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人大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