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森夫人慾言又止了幾次。

「柏特,是查爾斯的事……」

「查爾斯的什麼事?」他的神色平靜,彷彿一點也不意外。

「查爾斯已經失蹤了好幾個星期,現在據說連警方都在找他。柏特,你一定

要幫我找到查爾斯,在一切太晚之前。」道森夫人放下瓷杯,露出一絲急切之

色。

「太晚?您是指對什麼事情而言太晚?」他禮貌地問。

「當然是在警察找到他以前!」道森女士擔憂地按住胸口。「他們的說法翻

來覆去,一開始只告訴我警方將他視為重要證人,必須找到他,後來又改口說

……說他犯了罪,他們打算通緝他!天哪,這會是多大的醜聞啊!」

「道森家當然不能容忍醜聞發生。」

「我知道一定是你運用了影響力,這個新聞才沒有在社交圈蔓延開來,但是

我實在太為查爾斯擔心了。」道森女士懇求地望著他。「柏特,他是你的弟弟,

你會幫助他的吧?」

章柏言突然覺得非常的疲憊。

眾人不願告訴他母親太多細節,是因為大家都相信她一旦知道查爾斯的罪有

可能被判死刑時,必定會竭盡所能的幫助查爾斯逃逸。

但是她的兒子不只一個!她也是他章柏言的母親,她也應該要保護他。

長腿從膝上放回地面,他淡淡一笑。

「你知道警方為什麼要抓查爾斯嗎?」

「警察來找我訪談的時候,語焉不詳的;愛德說他犯了殺人罪,可是我想,

這一定是誤會。查爾斯這輩子都是循規蹈矩的孩子,頂多是大學時期被搜到抽

大麻,有點小紀錄而已……但是年少輕狂的時候,哪一個年輕人沒抽過大麻呢?」

她急切地道。

「他們沒有開玩笑,查爾斯確實殺了人。」章柏言平穩地直視母親。「事實

上,他已經殺了七個人,下一個想殺的人是我。」

「不!這不是真的!」道森女士倒抽一口寒氣。

「所以我骨折的右手和肩膀上的槍傷都是幻覺?」他冷冷嘲諷。

「柏特,你知道查爾斯有多羞怯內向,他連一隻小鳥都不忍心傷害,怎麼可

能會去殺人呢?」道森女士慌亂地說。「你親眼看到是他開的槍嗎?」

「當時已經是深夜了,他等在公司停車場的出口,一個攝影機照不到的死角。

只有查爾斯這麼瞭解公司的地形,知道我的車停在哪裡,每天幾點離開公司。」

「但是那也不能證明就是他啊!章氏總公司有數百名員工,任何人都有可能

知道這些事。」

「他跳到我的車子前把我攔下來,衣服是當天查爾斯穿的衣服,公事包是查

爾斯慣拿的公事包,連聲音都是查爾斯的聲音!你以為我會在半夜的路上,隨

便搖下車窗,和一個攔路的陌生人說話嗎?」

「然後……他……對你開槍?」道森女士的脖子像被人掐住。

「他猝不及防的出手,用公事包將我打昏,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肩膀上多

一個血洞,車子的油門被木棒卡住,正以時速八十公里衝向一棟磚造建築物,

再接下來就是我已經躺在醫院裡,所有人都告訴我我的命有多大,才能從槍擊

和車禍中活下來。」他嘲諷地道。「或者,這對你來說完全不重要?」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道森女士喃喃地道。「他為什麼要殺你呢?你

們兩個雖然不親近,但是他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