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咱們這裡是議定了,可是趙老你莫要忘記了,除了咱們這些在場的,東京可還有不少的鐵器作坊。”

“倘若他們有關係,從那位高狀元所接下活計,那我等豈不是白忙一場?”

“陳大掌櫃,你說什麼呢,除了在場的咱們這些人,其餘那些鐵器作坊,多是實力、背景,不如我等之人。”

“就算是那高狀元敢把事情交給他們做,難道他們就真的能做得下去?”

“莫要忘記了行頭趙老在此,趙老振臂一呼,整個鐵器行業就會排擠那家工坊,更何況,還有這幾位經營煤炭的豪商在此。”

這樣一番解釋,總算是讓這一干鐵器行業的大佬們鬆了口氣。

也對,行業協會的聲音,被他們左右,而燃料行業,也跟他們關係極佳。

想要拿下這筆大生意再簡單不過,就算是真有人搶先一步,呵呵……

沒了燃料,他們玩個雞兒,有本事自己到煤產地自己拉去。

祝確,這位來自於江南東路歙州(北宋末改為徽州)歙縣的商人。

這已經是他來到了這大宋的政治與經濟中心東京汴梁的第十個年頭。

靠著能寫會算,從給人做帳房做起,已然憑著自己聰明的頭腦,成為了東京汴梁有名的能幹掌櫃。

已然積累了人脈和不筆財富的祝確,已然準備攜妻帶子,迴歸老家,準備回去之後發家致富。

結果沒有想到,卻又有人找上了門來,願意花重金聘請自己為一間叫開封金屬工坊的掌櫃。

東家居然是那位名震東京的勾欄第一花魁,樊樓的師師姑娘。

有這麼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當後臺,想必自己做事,也能夠更大程度發揮自己的才幹。

並且這位師師姑娘給出的財帛,可謂是相當的豐厚,這才讓祝確決定再留一留,好好幹工作。

而今日,自己則是收到了東家的訊息,特地從商鋪趕來這樊樓。

在那位管事的引領之下,今年剛剛滿三十歲,正值年富力強的祝確步入了師師姑娘獨居的宅院。

就看到了一位眉清目秀,身材窈窕的綠紗少女翩翩而至,正是師師姑娘身邊的心腹婢女綠綺。

鄧管事與那綠綺小聲地嘀咕兩聲之後,轉過了頭來朝著祝掌櫃打了聲招呼。

“好了,祝掌櫃自已進去吧,鄧某就在這裡等候便是。”

祝確朝著鄧管事一拱手,這才隨同那綠綺朝著遠處的閣樓行去。

這才來到了閣樓外面,就已然聽到了閣樓之內傳來回旋婉轉的蕭聲……

這動聽的幽幽蕭聲,讓祝確不禁面露悅色,當真不愧是大宋第一花魁。

原本還以為這位師師姑娘姿色傾世,以歌舞聞名,沒想到,居然還吹得一手好蕭。

想必這麼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兒,抬著白藕般的手臂,拿蕭弄笛,美目盼兮,不知道是怎樣的美麗景緻。

心中一陣盪漾的祝確腳步也不禁快了三分,隨同那綠綺來到了閣樓門口。

一抬眼,就看到了閣樓裡邊,有一個小娃娃,正懶洋洋地斜坐在那案几後邊。

曾經見過一面的綠蘿,正在耐心地將跟前的瓜果切成小片,喂進這小娃娃的口中。

而師師姑娘,此刻正在那裡,抬著白藕一般的玉臂,吹響一杆玉蕭。

這直接就讓祝確一陣風中凌亂,這還是之前那位在自己跟前高貴矜持,猶如冰山一般的師師姑娘嗎?

“小姐,祝掌櫃到了……”

綠綺看到了祝掌櫃的表情,不禁嘴角微揚,快步入內小聲地提醒道。

師師姑娘這才停下了吹奏,秋波流轉,落在了高璋這位小郎君身上。

“小高狀元,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