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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狂躁發作,也有可能是妄想性障礙。
具體怎麼回事,要拿到詳細卷宗進行分析,並對嫌疑人進行實際問訊、測試後才能得出結論。須知這與刑事審訊中遵循的“無罪推定”的原則不同,精神病司法鑑定遵循的是“無病推定”,首先並不將嫌疑人看做精神病人。
這份簡單的材料,是劉豐讓丁齊提前熟悉情況用的。導師當然不會給他太難的案子,而且他只是三位鑑定專家中做陪襯的一位,這只是讓他去積累資歷。
嫌疑人有既往精神病史,案發時的行為又非常典型地符合精神病性特徵,這個鑑定從專業角度看並不複雜,但丁齊合上卷宗後卻深深嘆了一口氣,心情難免沉重。
理論上講,鑑定人的職責就是鑑定嫌疑人在案發時的行為能力,還有案發後的受審能力與服刑能力等。他們並不是法官,只是給法庭提供專業鑑定材料,說明嫌疑人在特定時段的精神狀態,不應帶個人感情甚至是某些道德責任色彩,這是專業要求。
司法鑑定只是法庭證據之一,至於怎麼採用這些證據,如何考慮社會影響、減少社會危害,從而做出最恰當的判斷,那是法官的責任。但大多數時候的實際情況,法官就會直接採用鑑定結果進行判決,讓鑑定人感受到他們不僅是在鑑定,同時也是在裁決。
雖然專業性要求鑑定者不能有個人感彩,但丁齊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他也有自己的世界觀和個人情感。在他看來,如今的法庭引用鑑定結論時,主要都強調責任能力,在判決與執行實踐中,卻對另一項更重要的鑑定,也就是社會危害性鑑定的結果不太重視。
丁齊感到心情複雜的原因,也與田琦的父親有關。此人名叫田相龍,材料中雖然沒有介紹田相龍的具體背景,只提到了名字,丁齊也不認識他,但是早就聽說過這個人。
007、陌生的熟人
丁齊讀本科時住的是八人間宿舍,他是老七,宿舍的老二名叫田容平,是境湖市江北近郊的一名學生,家庭條件一般,私下和丁齊的關係非常好。
老二和丁齊說過一件事,在他接到境湖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之後、報道之前,得到了一筆獎金或者說資助,來自江北田氏宗族聯誼會。
各種宗族聯誼會大多都是近年來出現的,最早往往都是為了集資修譜,後來有更多的活動內容,由幾個頭面人物主動站出來負責組織與聯絡。江北田氏聯誼會,就是由田相龍出頭建立的,他自然也成為了會長。
田相龍就出身於江北郊區農村,那一帶有不少人都姓田,自古屬於同一個宗族。他做生意賺了大錢,便出資修譜併成立了江北田氏聯誼會,其人影響最大的慈善之舉,就是以田氏宗族聯誼會的名義,由他個人出資獎勵田氏學子。
比如在田容平參加高考的那一年,登記在田氏族譜上的學子,只要考取了國家認定的一本,都得到了兩千元的資助。兩千元對某些人來說也許不算多,但對田容平已經不算少了,是一筆意外之財。田容平上大學想買一部檔次還算過得去的智慧手機,卻沒好意思問父母要,結果正用上了這筆錢。
老二和田相龍究竟是什麼親戚關係,恐怕很難弄清了,差不多是遠房的遠房,但總之是屬於江北田氏的同一宗族。田容平還曾眉飛色舞地對丁齊講過田相龍的很多事情,包括一些未經驗證的小道傳聞。
可以確定的是,田相龍是在境湖市江北新區的釋出建設中起家的,他最早是承包政府的村莊動遷和土地平整專案,積累了第一桶金,後來又開始做房地產工程。如今公司開始轉型,主要業務側重於於建材以及裝飾裝潢、樓宇裝修、資訊化設計。
二十年前的田相龍,帶著手下的隊伍推平了江北的很多村莊,也拆了不少座雖然很有歷史、但並沒有被評為文物保護單位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