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邵儀身處帳篷後面,故此宮女太監也沒看見邵儀在竊聽,此時他也跟著太監宮女跑進帳篷內。李開疆聽得腳步聲,慌了神,正想逃跑,卻被李永芳一把拉住。李永芳低聲道:“想要活命跟著我做!”然後伏地叩首大聲哭道:“大汗歸天了!”李開疆見狀,馬上醒悟,跟著李永芳伏地叩首哭道:“大汗歸天了!”進來的宮女太監見二人如此,再看看床上的努爾哈赤,也一起齊刷刷的跪地痛哭。

邵儀急忙命太監去找阿巴亥和眾貝勒告知努爾哈赤死訊。眾貝勒、福晉聞訊趕來。阿巴亥並一眾貝勒跪地痛哭,只皇太極一人上前察看努爾哈赤。只見努爾哈赤胸前放有一塊分作兩半的“程”字玉佩,努爾哈赤本人卻口吐鮮血,雙眼圓瞪,心中疑惑,便轉身問李永芳:“父汗是因何事大行的?”李永芳答道:“稟貝勒爺,奴才為圓先大汗心願,把先汗想要尋找的玉佩找到並呈上,先大汗一見,心情激盪,便吐血歸天了!”

皇太極聽後,在看看李永芳、李開疆,心中思量道:“這李開疆是父汗與漢女所生的私生子,想必這玉佩必是他們相認憑證,父汗看見此物就心情激盪吐血而忙?想來必有蹊蹺,但此時不宜究查,一來此事張揚,對父汗的名聲和本貝勒即將到手的汗位都不好;二來李開疆武功高強,恐怕寧金風曹曉兩位國師都不一定能將其拿下。此事還是日後慢慢查探。”

想罷,皇太極用手合上努爾哈赤雙眼,和眾人一起跪地痛哭,然後退出寢宮,和一眾貝勒商量努爾哈赤後事,不提。多爾袞卻對皇太極的舉動看在眼裡,記在心上。此時多爾袞雖然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小童,但卻很會鑑貌辨色,狡猾異常。眾人散了後,多爾袞和多鐸出了努爾哈赤的帳篷,便跟在了李永芳和李開疆的背後。等其他人都走開了,多爾袞開口道:“你就是那個在南朝人進宮行刺父汗救駕有功的李開疆吧?“

李開疆轉身一看,見是多爾袞,慌忙行禮道:“奴才向十四貝勒請安!”多爾袞道:“不必多禮了,你跟我來!”李開疆心裡有鬼,只好跟著多爾袞走。多爾袞看了看李永芳,道:“你也跟著過來吧!”李永芳也戰戰兢兢地跟著去了。多爾袞和多鐸進了帳篷,屏退左右。看見左右都出去了後,多爾袞突然臉色一變,喝道:“好你個李開疆,你一個漢人,居然敢殺死我大金國天命大汗!”

李永芳一聽,心中一慌,不住磕頭。李開疆六神無主,偷眼看了看李永芳,見得李永芳磕頭,以為事情已經敗露了,也跪下磕頭道:“十四貝勒,其實這也並非奴才有意而為之!”多爾袞喝道:“無意而為之?你見我大金大汗都要下跪的,難不成你下跪著的還能誤殺我父汗不成?”李開疆本來有過一個念頭,再把這兩個少年結果了,但是一來自己的罪更大,二來聽多爾袞的口氣,好像他並非親眼目睹自己行兇,故此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李開疆心想:“如果他是親眼目睹我殺死他父汗的話,就不會用‘難不成’這樣的字眼。這少年還是不夠老辣啊。早知道我方才死口不認他無真憑實據,也難奈我何。算了,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於是便道:“奴才甘願受十四貝勒處置!”多鐸看見李開疆如此說,望了望多爾袞,會心一笑。多爾袞笑道:“閣下武藝高強,是個人才啊......”李開疆頓時明白了,當下磕頭道:“我李開疆一生願為十四貝勒效犬馬勞!”

多爾袞點點頭道:“嗯,很好,李永芳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多鐸,你送送李永芳。”李永芳知道多爾袞有絕密事要李開疆去辦,要多鐸相送也是防自己在帳篷外偷聽,於是無法便就悻悻而退。多爾袞看見帳篷內只剩下自己和李開疆二人,便開門見山地道:“本貝勒想要閣下去刺殺我那四哥,皇太極!他今夜必會在父汗帳篷中守靈。”其實李開疆心中早已猜到八九分的了,但是多爾袞如此直白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