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錯特錯。”

埃裡克否定了國王的看法,雖然他也只是推測,但這推論卻要靠譜得多:“他們的存在和戈本是息息相關的,你們的祖先封印了那隻魔物,可封印的還不夠徹底,雖然法陣阻止了它的再生,卻無法阻止它散溢而出的力量。”

“你是在告訴我,我的人民是被一隻被封印了數百年的魔物給逼瘋了?”

天方夜譚!

除了王室沒有人知道那隻怪物被封印的地點,他們連靠近法陣的機會都沒有,又怎麼可能被魔物逼瘋?

“逼瘋這個詞並不準確,如果我的算式正確,它真實的目的是在召喚能夠承載它力量的繼承者,你的一些子民受到了它的召喚,接受了它的一小部分力量,然而隨之而來的還有那隻魔物的憎恨,它被封印了百年,縱使千分一直的憎恨也足以讓普通人成為殺戮機器。這其實是雙向選擇,如果他們拒絕了那隻的召喚,就不會遭到力量的侵蝕。”

“等一下,你說的這些有意思。”

不等國王發話,隔間裡的吟遊詩人開口了。

被流放者,失落的提奧法蘭王國,神秘的外來者,渴望力量的人……

不論埃裡克說的是不是真的,這番話為他的傳記填補了結尾。而他情願相信埃裡克所說的是真的,因為在他一意孤行地踏上尋找提奧法蘭的道路之前,他的腦海中似乎也存在過某種召喚。

有一個神秘的聲音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告訴他,在地下水域的另一頭,聯結著一個失落的文明。

當然,他來此並非為了追尋力量,而是為了創作出舉世無雙的作品如果失落文明真的存在,那他將成為第一個見證者。

“我得把你說的話記錄下來。”吟遊詩人說著拿起一塊石頭,用力再地上刻了起來。

地牢的牆壁已經被他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腳下的地板也快寫滿了。不過,這將是整個故事的末尾了。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這和戈本又有什麼關係?”

“本質上來說,戈本…阿祖克和被流放者沒什麼區別,只是他接受召喚比那些人更早,或者說是一個小差錯的改變了後來的一切,事實是,你的母親也曾是接受召喚的一員。”

埃裡克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自己的思緒。

底層的研究者已經得到了一塊塊殘缺的拼圖,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將零零碎碎的拼圖拼湊到一起。

“現在我可以確定你在胡說八道了,母后在生下我的弟弟就去世了,但我能明確地告訴你,直到她去世前都沒有展現出任何一場,如果你打算繼續汙辱的母親,我只能叫衛兵來讓你住嘴了。”

“所以我才說是一些小差錯改變了一切。你的母親在受到它的召喚時,已經懷上了戈本…阿祖克,通常而言那隻魔物為了擺脫封印的束縛更願意召喚強壯的男人,可在那時,它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召喚了你的母親,而你的母親也回應了它的召喚。按理說,她應該會在力量的侵蝕下成為被流放者,然而那股力量最終匯聚到了即將出生的戈本…阿祖克身上。”

埃裡克篤定極了,他的語氣就彷彿親眼看見過一切的發生。

“所以……先知才留下了預言?”

“沒錯,我說過的吧在極少數的情況下,還有可能出現第三種情況,而在這種情況下,人類便能和魔物達成高度的統一。這種統一必不可少的前提是,戈本出生前就已經被魔物的力量所改變了,那隻魔物將他塑造成了最優秀的容器。”

吟遊詩人不再說話,但他明顯加快了動作,石塊與地面摩擦的聲音不絕於耳。

“當戈本…阿祖克吞下魔核的那一刻,並不是他吞噬了魔物,而是與魔物達成了融合。很難說他們之間究竟是誰吞噬了誰,戈本與生俱來的憎恨